王祥符斜刺挥出一拳,一阵拳风把硝烟散尽。
“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火药和诡计吗?远不够劲呐!”
昂山宝焰矗立在水面上,全身衣着荡然,精钢般的肌肉凸显无疑。火药除了炸掉他的衣服,并没有对他的肉身造成多少损伤,他的第三只赤目转向我这边,我咕嘟忙缩下水去,抽出金目鲷,准备伺机给他来上一刀。
“还不如那个少年给我造成的伤害!”
他被我电矛刺伤的右臂窟窿依然,但肉-芽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在合拢着那个空洞。
——不用任何外伤的灵药,他就能自我愈合!
“那是火药的量不够啊,这么多年带到岛上的量只有这么点——昂山,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疯。更大的神威大将军也硬吃下来。不过——”
王祥符大笑,
“武道也是我们华夏创造的。你的武道是邪道,是和妖虫融合后得来的。在你临死前,让你知道中原人发明的正宗内丹武学吧!”
王祥符的双掌向昂山的伤臂盯着横削过去,我看到了寸劲的气围绕着他的手掌三寸的圆内变成了高速转动的锯齿轮状。
昂山被我洞穿的右臂和王祥符的锯缘接触,伤臂断成两截,血沫翻飞。从寸劲锯齿气轮飞出来的金丹肉和骨都变成了碎屑。
“冷艳锯!”我看到是的春秋大刀在金丹武者手上的运用!
昂山闷哼一声后退,“扑哧扑哧”气灌入左臂,左臂膨胀,骨骼拉伸。
“霍”如巨鞭一般席卷出十丈之外,所过之处皆糜烂!
这不是人的武者能产生的**变化,是妖兽的体质才能产生的异变!
蛮夷之人惊骇之声此起彼伏,
“是妖怪,我早说了昂山宝焰已经是妖怪!”昂山素星大呼,“他投靠了妖怪,要把我们部落的人全部吃光。是华夏人救了我们!”
巨鞭之手扫向石壁上的昂山素星,王启泰未卜先知地把他拉走,只有大石块被昂山宝焰打飞落水。
王祥符的“冷艳锯”追上巨鞭,两人的**触碰竟然溅起了金石相击才能摩擦出的火花!
血湖被昂山宝焰的巨手搅动起来,围绕着他这个圆心,掀起了高墙般的漩涡和直冲谷顶的血浪。
而王祥符在漩涡中出没,他的气锯所过之处,墙就暂时出现了裂缝。
潜水的我被浪排出水面。
“小空,原来你还无恙。快点遁上来!离开这个金丹武者的决斗场!他们随意的一拳都能让你丧命!”
王启泰的呼叫隐约传到我耳畔。
他这句话如同事后放屁,我并非不知道危险,但水已经悄然卷到了我,“突”的一吸,把我吸入了漩涡。
论身体的坚固现在的我可比大象,漩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昂山的妖手很快要抽上我,那音速的搅动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我会被劈两半的。
“劈!”
王祥符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我抱上谷去。
“小子,活下来就好。”王祥符苦笑,我猛然发现他的一腿已无,一腿自膝盖下已断。
昂山的妖手正抛下撕掉的王祥符的一腿,另半条腿则碎成了肉末。
“武者间的死斗就是这般残酷。我的反应比起年轻时候还是慢了许多。”
王祥符淡淡叹了口气。
“我为族人做了如许多事,到头反被你们全部唾弃。记住,投奔华夏人只是你们末日的开始。也罢,说这么多也无用,还是全给我死了吧!我以后去外面的世界另走一条新路,这天下谁能阻我!”
昂山宝焰在谷中咆哮,狂意不可遏制,伤痕累累的巨手往谷外乱抓,把人攫住就捏碎或者爆头。
“混蛋!”
我服下了混元金丹,跃入漩涡中。
念想妄境在我脑中再次复现。
一百零八穴窍只有一个穴窍我还没有炼通,但可能需要几年的积蓄才能突破这个关口。但现在我要用混元金丹强行突破,然后手刃昂山。
脑海中的我不断在天狗和人形中变换,双目时金时赤,魔障百十倍地缠绕在我阴神上。
神通是很好的东西,修真者是人类梦寐以求的成就。
为什么修炼到了深处反而会有魔障阻扰人进一步修炼呢?
魔障不是上天降下来,而是修行者自我产生的东西。
他开始困惑于自我追求的道路,畏惧自己和凡人的差异。一旦跨过了金丹那条门槛,没有了伦常、王法和礼仪的约束和指引,在茫茫天地间到底自己何去何从。
然后他们迷失了自己的道。
圣贤没有了他的善,强盗失去了自己的恶。世外隐士思慕红尘,红尘中人逃遁世外。
但我知道我要干什么,知道我的道路在哪里。无论跨过与否那条金丹那条线,我和以前没有区别,一条路走到底,死也不改。
我需要抛弃的只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蝴蝶把自己的蛹给抛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有颠倒梦想。
——最后一个穴窍打通了,水到渠成。
晨曦般的气从我的身体满溢出来,我听到了美妙的地籁之声,和外界的天籁之声丝丝吻合。
我跨入金丹的门槛。
借着天地一体的共鸣,我气的规模在倍乘。
昂山宝焰的妖手按向我的头颅,我一踩水花,音速窜了开去。
“蛇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