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南阳王收到了信后,得知陈泽轩参与了夺嫡,一时气愤不已,不顾南阳王妃的劝阻,立刻启程往京城里赶。
南阳王妃担心南阳王的身子,原本提出一同进京,但南阳王不愿南阳王妃跟着自己奔波,故而以玉淑需要人照顾为借口,让南阳王妃留在了南阳。
差不多是今日下午的时候,南阳王到了亓国。
陈泽轩没料到亓灏会将南阳王给牵扯进来,很是恼怒,于是便派雷子去截人,可惜却比亓灏晚了一步。
城外的营帐里,亓灏对南阳王恭敬的行了个礼,沉声道:“要不是事情到了严峻的地步,也不会大老远的让王叔来跑一趟。”
“使不得,使不得!”南阳王风尘仆仆,见亓灏给自己行礼,连忙扶住他的胳膊,一脸痛心道:“本王真是没想到,这个孽子会将我瞒得这么紧!”
由于在信中,亓灏已经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都给南阳王说明白了,故而便扶着南阳王坐下后,开门见山道:“王叔,本王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劝一下轩世子。”
“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应该将枪口一致对外,而不是窝里斗。”
“云国虽然战败,但云国国主也不是个甘心服软认输的主儿,若是亓国内斗起来,不仅让他看了笑话去,还容易给他见缝插针,趁虚而入的机会。”
顿了顿,亓灏见南阳王神色肃然紧张,不禁又试探道:“王叔,这两日京中有流言传出,不知你可听说了?”
南阳王还真不知道,问道:“什么流言?”
“当年南阳王叔因为天生六指,故而和父皇换了身份。”亓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阳王,缓缓道:“这亓国的皇位,应该是南阳王王叔你的。”
“这不可能!”南阳王大惊,连连摇头道:“如此荒唐之言,到底是谁传播出去的?”
亓灏眸光暗了暗,轻声道:“正是因为是无稽之言,故而本王也没有派人去查证。”
“只是,现在亓国百姓们很多人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所以,必要时,还想麻烦王叔做个解释。”
南阳王已经为了陈泽轩谋反一事而身心疲惫,若是再让他知道这传言也是陈泽轩放出来的,亓灏怎么说都有点不忍心再刺激他,所以只能退了一步,希望南阳王能做个“公正”。
“好。”南阳王重重点头,毫不犹豫道:“宁王爷,现在轩儿他人在哪里?本王要去见见他!”
若是旁人,听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而,南阳王可能是忠君爱国习惯了,下意识就将事实认定为了“谎言”,本能的产生了抗拒心理,这让亓灏有点愧疚。
毕竟,万一这皇位真的是属于南阳王的呢?
抿了抿唇,他真诚道:“王叔,你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改日再去见轩世子也不迟。”
南阳王其实也不知道见到了陈泽轩要说什么,因为陈泽轩向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万一说错了话,适得其反,这不是没解了亓灏的燃眉之急,还给亓灏添了麻烦吗?
南阳王点头,无奈道:“也罢,那本王就听宁王爷的。”
给杜江使了个眼色,杜江会意,然后带着南阳王去隔壁的营帐里休息了。
南阳王旧府里,陈泽轩仍因亓灏将南阳王请来一事而大怒。
地上一片被摔碎的茶杯碎片,雷子没料到再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陈泽轩的怒气还没消掉。
犹豫了一会,他赶紧将一沓信纸递上前道:“世子,您前几日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查到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还查到了很多陈年旧事,您自己看吧。”
“嗯?”陈泽轩冷冷的瞥了雷子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随着一页页的翻看完,陈泽轩的脸色,变了又变。
死死的攥着信纸,他手背上青筋暴露,证明着是有多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暴怒。
原来,真的如顾瑾璃之前所言,莫离真的是在利用他们兄妹二人!
当年凤国被灭,那个十恶不赦,里应外合的大祭司不是旁人,竟然就是让他们“认贼为师”的莫离!
不仅如此,莫离还是云国幕后那个神秘的国师!
他口口声声说要帮自己复国,其实是要吞并这亓国和云国,自己来主宰天下!
胸腔内的熊熊怒火,要将陈泽轩给烧灼得要炸开。
见陈泽轩眸子猩红,雷子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您没事吧?”
陈泽轩的脸部肌肉紧绷得有些吓人,他“噌”的站起身来,喑哑着声音问道:“师父呢?”
雷子道:“主上没在府中,不清楚去了哪里。”
陈泽轩冷笑一声,一甩袖子,声音阴寒道:“这件事情,很有必要让笙儿知道!”
说罢,他往隔壁房间里去了。
“咳咳……”刚踏进门口,就听到顾瑾璃在咳嗽。
“主子,还剩下一口了,您再喝了点吧?”荷香正在给顾瑾璃喂药,奈何顾瑾璃却摇了摇头。
余光瞥见了陈泽轩,她淡淡道:“哥哥。”
陈泽轩在看到顾瑾璃的那一刻,脸上的杀气腾腾淡去了几分,但是周身气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明显的愤怒。
待陈泽轩走过来,她支撑起身子,倚在身后的靠枕上,问道:“怎么了?谁惹哥哥生气了?”
老皇帝不是先皇血脉的传言,她也从爱月的嘴巴里听说了。
对于陈泽轩此举的用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