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梓见他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将椅子拉出来坐下，“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淹死他。”
若早知道有这样的麻烦，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干净。
见她说得坦率，赵玉恒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的都要杀干净了，你才罢休？”
林梓想了想，“似乎是不行的。”比如现在，给她添麻烦的是赵玉恒。
她想起了那些铃铛。
“玉恒，你最近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林梓试探。
赵玉恒垂低眼皮，略作思考，摇头，“不曾。”
“你觉得，如今是我们被蒙在鼓中，还是潘一鸣被蒙在鼓里。”林梓又问。
她看见赵玉恒眼睛跳了一下，大致明白他的回答。看来，他果然知道内情。
“为什么要瞒着我。”林梓看他，质问道。
“不想骗你。”赵玉恒答。他眼底乌青，垂头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林梓脑中猛地跳动一下。昨夜赵玉恒并未回来，他去了哪里，他和昨天那木屋中的人，究竟有什么联系？
越往下想，林梓心中越觉得寒气逼人。如果赵玉恒真的是......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潘一鸣那边的人。绝对不可能。
“梓梓。”赵玉恒原本来，是想要和林梓说明今日之事，可怎料林梓上来就是问题，他根本没有办法开口。
“嗯。”林梓抬头，眸中无神。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赵玉恒在她眼前挥挥手，示意她清醒。
林梓皱眉，稍作回忆，她才开口，“当时处在林栊身边的，有林旭，还有一个他的庶弟。”
她记起了林栊庶弟眼里的厌恶。
“那个庶弟，你可以仔细查探一番。”林梓道，“他与林栊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嗯。”赵玉恒无奈。他想要和林梓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然而林梓眼中清明，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意图。她将话题引到案子上，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梓欠了个身，“昨夜没睡，有些困。”
这是要赶赵玉恒走的意思。
赵玉恒的失落掩饰不住。他起身，“你很困？”
转身，林梓不想看见他眼中的情绪，将床上掩饰的枕头丢开，“一点点。”
“你在怀疑我。”
林梓手指微僵，“一点点。”
“就因为我瞒着你一些......事情？”赵玉恒上前，扳住她的肩膀，叫她转身看着他的眼睛。
林梓瞧见他眼中的愤怒，却不知他的愤怒从何而来。她闭目，“赵玉恒，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还会继续信我？”
“我信。”赵玉恒回答的不假思索。
语气很坚定，可，坚定又有什么用？林梓笑，“可我做不到，就算你能做得到，我也做不到。”
“赵玉恒，我这个人，自私又小气，眼里容不得沙子，最讨厌欺骗。你知道的。”
林梓将赵玉恒搭在她肩头的手拨开，“所以，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想想。”
“呵。”赵玉恒突然冷笑，将一样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中，“如果是他，是不是都可以。”
撂下这样没头脑的一句话，赵玉恒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林梓怔怔，跌坐在床沿，手里握紧赵玉恒给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