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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选择的这个地点,黄河的河面不是很宽,用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对岸的动静,他从容地树了面牌子,告诉奇他特,自己就从此地渡河。
秦军将士生怕对岸的奇他特看不清楚似的,在东岸齐声大喊起来:“奇他特听着,我们陛下说了,你不必分兵去守其他地方,都把兵力集中到这儿来吧,我们就从这里渡江,我们陛下金口玉言,说到做到!”
听听秦军士兵那欢乐的语气,感觉就象告诉奇他特,快做好迎接圣驾巡幸的准备。有的一边喊,还一边啃着烤羊腿,根本没把西岸的敌人放在眼里。
对秦军说的,奇他特肯定是不信的,他认为秦军这是在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尽管不信,但现在东岸几乎集中了两万秦军,别的地方确实没有秦军在活动,所以他还是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到了此处来。
东风习习,阳光明媚,草原上的绿意一天比一天浓,碧翠欲流,绵延到天边,与湛绿如蓝的天空连接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草原。
隔河向西望去,高耸入云的贺兰山莽莽苍苍,群峰起伏,如万山奔腾,气势雄奇无比。
东岸的草原上,秦军没有扎营,就散布地草地上吃午餐,炊烟袅袅,肉香弥漫,看上去就象快乐的春猎之后,在草原上野餐。
猎猎旌旗随着春风飘拂着,成群的战马在草地上欢快地嘶鸣,鲜嫩的绿草吃得它们不时抬起头来斜斜嘴。象是在微笑。
秦牧也在微笑,满饮了一杯美酒后,击剑轻啸:“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旁边的红娘子有点扫兴,打断他问道:“陛下,咱们把河套草原的牲口都快吃光了,战后草原上的百姓怎么办?”
秦牧瞪了瞪她,一脸无奈地答道:“还能怎么办,种地去。”
这样的回答。让红娘子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她又不敢顶撞秦牧,于是低头不语,不再理他。
其实嘛。这次秦牧之所在让大军抢牧民的牲口做军粮,是另有考虑。首先,从关中转运粮草,不但耗费巨大,而且大军受粮草拖累,难以快速突进。
抢了草原上的牧民的牲口,然后让他们去陕北种田,现在的陕北和关中。人口稀少,很多荒地无人耕种。让他们去陕北和关中,可大大节省粮草转运的时间。减少路上的损耗。
最重要的是,河套是黄河中游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地区,秦牧要治理水土,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让牧民无节制的放牧。
而要控制过度放牧,没有比现在一样,用战争为借口。把草原上的牲口吃掉,把牧民内迁来得干净利落的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既能让大军不受后勤拖累,又减少了粮草损耗。还轻松地迫使草原上的牧民配合朝廷的政策内迁。减少放牧,以达到保护河套地区的水土的目的。
红娘子不知道这些,还当是秦牧不管草原上的牧民死活了呢。
殷勤的阿布,现在几乎成了秦牧的御厨,毫无疑问,阿布本身就是个吃货,一手烹饪的手艺着实不赖,不但会用羊肚闷羊肉,烤出来的羊肉也是毫无膻味,鲜美香嫩。
秦牧吃得很过瘾,酒足肉饱之后,侍卫泡来上好的明前龙井,一时茶香弥漫,引得滕吉泰等人垂涎欲滴。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今天美酒香茗齐备,秦牧自不吝啬,把茶赐下,滕吉泰等人吉获至宝,明前龙井可不是他们这些土包子轻易能喝到的,连连谢茶。
“陛下,咱们真的就这样渡河吗?”阿布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土默特左翼旗首领温布楚琥尔也跟着说道:“陛下,黄河冰雪初融,水量正大,奇他特又在对岸布好的防御,咱们就这样渡河,恐怕........”
腾吉泰自作聪明地说道:“恐怕什么,陛下才不会真的就在这里渡河,兵不厌诈,我猜陛下不过是帮布疑阵,迷惑奇他特那狗贼而已。”
“哈哈哈.........滕吉泰,这回你可猜错了。”秦牧爽朗地笑道,“朕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朕这两万大军,还真是吃饱了午饭就从此渡河。”
“这....这........这......陛下,这怎么可能,苏将军不是只带了些小船吗,这怎么能渡河,对岸有上万敌军布防呢。”
“怎么渡河,那是苏将军要操心的事,朕相信自己手下的将军,诸位就安心等着看好戏吧。”
这话若不是出自大秦天子之口,各人打死也不信。
对面好歹也有上万敌军,正虎视眈眈,等着半渡而击,苏谨带来了百余条小船,靠这些就能过河?
但秦牧轻松的表情却明确地写着:这都不是个事。
对面的奇他特见秦军果然有准备渡河的迹象,东岸摆放了不少小船,还有大堆绳索和木板,另外又砍来不少木头,一些秦牧士兵正在用刀把木头修尖,似乎是用来打桩的。
惊诧的奇他特不敢怠慢,反复查检了西岸的防线后,考虑到秦军的步枪射程远,威力大,于是又下令手下的士兵在河边挖壕沟。
上万蒙古壮汉挥舞着铁锹锄头,拼命了挖,挥汗如雨。
哈丹巴特尔摘下帽子,挠了挠发痒的头皮,对奇他特说道:“大汗,你真的相信秦军会在这里渡河吗?”
奇他特拍拍马头,安抚了一下躁动的战马,摇头道:“这里地势,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