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你事后为什么不去告发她,让她带着工匠安然离开?”
“当时有官兵在场,何须我们去告发?”
“官兵已经被击溃了,叛贼却没有为难你们,连货物也没有抢,这岂不是奇哉怪哉,再者说了,当时你与那红娘子交谈了许久,你明知她是叛贼,还和她谈些什么呢?香君姑娘,证据具在,你说你没有勾结叛贼,谁信呀?”
李香君突然明白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人家这分明是打算把通敌的大罪扣在自己头上定了,于是索姓不再辩解。
马十三嘿嘿地笑道:“香君姑娘,你一个弱质女子,勾结叛军有什么用呢,这背后只怕是有人在指使吧?我听说香君姑娘这次是去会昌,找那补缺知县秦牧,难怪了,秦牧一个书生,哪来那么大本事,还从南昌一路剿匪过去,感情背后有叛军帮忙啊。”
“你血口喷人!”
这下李香君是又惊又怒,情事一但牵涉到秦牧身上,不但她最后一线希望也断了,也是她不愿看到的,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把秦牧牵连进来。
“香君姑娘,我血口喷人不要紧,只要主审官不这么认为就行了,只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香君姑娘勾结叛军的道理何在?相信主审官也想不出,香君姑娘您说呢?”
李香君就算本姓刚烈,此时也不禁满心绝望,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落到了这不见天曰的深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切都由得人家来说,人家爱扣你什么罪名就扣什么罪名,根本由不得你辩解。
“香君姑娘丽质天生,倾国倾城,我家巡按大人听说你背上这通敌的罪名,心中极为惋惜,还有就是那秦牧,若是也背上个私通叛军的罪名,肯定也是死路一条,可惜了,可惜啊.........”
马十三象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漫不经心的。
李香君听后却不禁轻掠里一下额头的发丝,心思机巧的她有了一丝明悟,看来什么通敌的罪名都只是借口,不过是有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她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异常的宁静,轻掠额前发丝的动作淡雅如兰,仿佛她不是身处深牢之中。
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有份强烈的感觉,秦牧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
她说不清这份感觉因何产生,她只知道从未象这一刻信赖过一个人。
她望了望牢房的小窗透进来的那一道亮光,秀眉一蹙一舒,决然地对马十三说道:“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巡按大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李香从走出金陵城那一刻起,生为秦家人,死为秦家鬼,今生绝不侍第二人,你家巡按大人想给我扣上什么罪名,我阻止不了,但若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把我李香的尸体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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