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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率领三万五千骑兵,疾风一般冲向商丘城,那万马奔腾的场面,令山川震眩,烟腾九霄.......
中原大地,一马平川,加上现在一派荒凉,有利于骑兵奔驰,三万多骑兵分成几股,呼啸而过,时速可达六七十里。
八十里距离,无须一个时辰,便可杀到。
但敌人也不是死的,情况随时可能出现重大转变,多铎知道秦军向商丘杀去后,会不会忽然撤离商丘,不得而知。
甚至多铎有可能另在什么地方掘开黄河大堤,若真如此,距离已经如此之近,东路十万主力,必将全军覆没。
苏谨、胡守亮、郭云龙、牛万川,各领一支人马,拼命地往商丘赶,现在早一刻兵临商丘,就多一份安全,就少了份变数。
嘶鸣的战马,如雷的铁蹄,猎猎的旌旗,在大地上飞掠着,犹如一片片黑云,向商丘城压去。
清军的哨探很快把情报回禀商丘的多铎,对此多铎不感奇怪,因为蒙轲大军本来就是冲商丘城来的,骑兵突然脱离步兵,先一步赶来商丘也很正常。
让他觉得不正常的是,巴赫带着人马去掘堤,至今还没有动静,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来人啊,立即派人去三树湾,看看巴赫那个狗娘养的在干嘛......等等,穆里,你再带三百人马去,万一巴赫已经出事,就由你负责继续掘堤。”
“喳!”
“王爷且慢!”叶臣略连忙叫道,“王爷,此事关系重大,三百人马只怕不够,还是由臣多带些人马亲自去办此事吧。”
多铎一听,觉得叶臣略言之有理,现在全指望掘堤水淹蒙轲大军以扭转战局了。叶臣略老成持重,一向对大清忠心耿耿,还是由他去稳妥一些。
“好,本王命你带一千人马。立即去办此事,快去!”
“喳!”叶臣略快步出府,带着一千人马迎着清晨的朝阳冲出商丘城。
多铎又大喊道:“让谭泰那窝囊废立即撤回来,别让本王一万大军也葬身鱼腹,快去让他撤回来。”
本来预定是昨夜下半夜到清晨这段时间掘开黄河大堤的,谭泰带着剩下的八千大军撤回到商丘附近,以逃避即将到来的洪水。
但是他被戚炎三十人袭营,损失了将过两千人,担心多铎剥他的皮,所以一直在找借口不进城。
多铎深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决定暂不追究此事,等秋后再算账不迟。
谭泰大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城了;
宁完我这些天卧床不起,多铎那天发疯的踢打,让他受了内伤。时不时就会咳血。
身体上的伤痛还是其次,哀莫大于心死,一片心灰意冷之下,这些天他对外面的情况几乎不闻不问,多铎认为是他和范文程怂恿,才使得大清陷入今日的窘境,对他也是不理不睬。
今日宁完我伤情稍为好了一些。想起在燕京的一家老小,他又是黯然一叹,小厮端药进来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阿三,外头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老爷,小的也听衙门的军爷在论议。说是秦将蒙轲的大军快打到商丘来了,昨夜王爷派人去掘堤,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王爷又派叶都统带一千人前去了。如今谭泰大人的兵马正往城里撤,以免被洪水冲了........”
“等等........咳咳.......你说昨晚王爷就派人去掘堤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回老爷,小的听府衙里的军爷是这么议论的。”
“现在叶臣略带多少人马去?去了多久?”
“小的只隐约听到是一千,具体是多少,这个小的不好说,衙门里的军爷没提到具体的人数。”
“不好........”宁完我一惊,撑着坐起身子,喉咙一甜,嘴角又溢出一口黑血来,“咳咳.....快把药给我。”
宁完我说着抢过药,大口便喝。“老爷,烫......”小厮惊呼,果然药刚入口,宁完我就被烫得把药喷出来,药碗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汤药四溅,满室药味。
宁完我顾不得许多了,“快扶本老爷起来,快......咳咳.....”小厮刚要跪下请罪,听了连忙上来扶他,宁完我吸上鞋子,外衣也顾不得穿,就往府衙大堂赶。
秦军骑兵快到了,派出去的叶臣略也不知道到达三树湾没有,多铎急得在大堂内转来转去,心头烦躁之极,不时喝令门外的亲兵去城头张望,看看洪水来没有,每次得到没有洪水的回报,多铎就不禁大骂一阵。
宁完我在小厮搀扶下,匆匆赶到府衙大堂时,多铎刚又派一名亲兵去城头,宁完未进大门,就大声疾呼道:“王爷,快撤军,快撤离商丘.........咳咳.....咳咳咳......再拖就来不及了呀王爷....”
多铎心里正烦躁,忽然听到堂外有人地鬼哭狼嚎,怒火噌的一下就窜上头顶,立即冲着门外大吼道:“你这条老狗,怎么还不死,滚!免得本王沾了你的晦气。”
“王爷啊!”宁完我委身跪在门槛外,悲声劝道,“掘堤不需要太长功夫,巴赫去了一整夜,还不见动静,定是出事了。”
“这世间就是你聪明人吗?你当本王是傻瓜吗?这些事用不着你这老狗来提醒,滚!”
“王爷既然知道巴赫出事了,那就应该想到,秦军一定是猜透了王爷掘堤的计策,他们一定会拼死控制黄河大堤........咳咳咳......”
宁完我说到这,咳出一口黑血来,他连嘴巴也顾不得抹,继续悲呼道:“王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