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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在安庆五个城门个都挖了几重壕沟,防止清军突围,然后每日以佯攻掩饰挖地道的行动。
因此,这些天的攻城战并不十分激烈,但越是如此,城内的孔有德和尚善越发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因为秦军不急于猛攻,说明秦牧已经胸有成竹,胜算在握。
刘孔昭的水师一战而败,江东的图赖全军覆没,安庆城又失去了大岭山的外围营寨,彻底沦为了一座孤城,已经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当初洪承畴制定严防死守的作战计划时,给孔有德和图赖提供了大批武器和粮草,城中粮草现在倒是不缺,缺的是士气。
援军迟迟未至,已足以让所有清军士兵猜到形势的险恶。
大家都不傻,都知道失去外援的孤城迟早会陷落。
因此无论孔有德和尚善如何鼓舞,城中的士气仍是糜糜不振。
孔有德甚至拿出自己全部的财物,分给手下的大小将领,才总算稳住了军心。
城外的秦军大营,李式兴冲冲地奔入王帐,对秦牧说道:“秦王,地道挖好了,刘都督请你去看焰火。”
“哦?炸药都埋好了吗?”
“秦王放心吧,这菜要是没上桌,敢来请您出席吗?”
“哈哈哈.........好,大家一起去看看。”秦牧招呼上司马安和顾君恩、路振飞、喻大奠、李源、何亮、郭都贤、吴晋锡、宋献策、邵华等一大批要员。
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随秦牧一同出帐观看。
这地道可是悄悄挖了半个月之久,大家都十分期待,安庆一下,离进军金陵就为时不久了。
安庆城下,数万秦军已经列阵以待,森森如林,杀气如山,黑色的旌旗在秋风里猎猎翻卷着,无比的肃穆。
见到穿着黑色大袖王袍、腰悬巨阙剑的秦牧走出大帐。三军将士顿时齐声大喊:
“秦王!”
“秦王!”
“秦王!”
数万大军的呐喊声,气壮山河,风云变色,跟在秦牧身后的喻大猷等人,当初也曾见识过李自成拥兵数十万的壮观场面,但是和秦军相比,他们总感觉原来的大顺军缺少些什么。
此刻,他们终于想明白,大顺军缺少秦军的精气神,因此没有秦军的凝重肃穆。磅礴无涛的感觉。
从士卒的眼中。更可以发现多了一份对秦牧的热切和崇拜。即便是刘猛、霍胜这样的大将也不例外。
这种崇拜是发自骨子里的,与功名利禄无关,完全是靠秦牧自身的远见卓识、以及辉煌的文治武功积攒起来的威望使然。
秦牧一展大袖,向三军致意。士卒的呐喊声更是而高,直上九霄。
“秦王,可以开始了吗?”刘猛上前请示。
秦牧点点头说道:“城破之后,敌人若失去了抵抗能力,便不必多作无谓的杀戮,活人比死人有价值,如今山河破碎,有很多地方需要劳力去建设。”
“臣尊旨。”
“开始吧。”
“喏!”
城下秦军的呐喊如怒海奔涛,城上的清军闻之色变。大家都明白,最后的决战来临了,孔有德和尚善亲自上城督战,鼓励士气。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秦军这次总攻是从一声震天撼地的激烈爆炸声中开始。
轰!
一声惊天巨响。地道中近万斤炸药瞬间被引爆,整个安庆城在激烈的摇晃,东面的一段城墙被巨大的力量拱起、变形、直至化成无数碎块被抛射到半空。
那段城墙附近的清军几乎全部震得心脉俱碎,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冲开脸上的灰尘,有如厉鬼,随后一个个萎靡倒地,在无声中死去。
巨大的蘑菇云罩住了城头,翻滚扩大,就连秦牧所站的地方,也能感觉到气流在激荡。
真是一群败家仔,有必要弄这么多炸药吗?秦牧心中暗暗嘀咕,火药其实是很贵的。
等硝烟逐渐变淡,依稀可以看到,东侧一段二三十丈长的城墙也茫然无存,在刘猛的指挥下,秦军的十八面中军大鼓适时响起,如天雷轰鸣,惊心动魄。
在战鼓的催促下,早以准备好的数万秦军就象黑色的洪流,向城墙的缺口处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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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洪大学士,安庆城陷落了,恭顺王全军覆没。”
洪承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信使,最后颓废地坐回罗圈椅内,全身的力气仿佛突然被抽光了一般。
图赖全军覆没已经让他倍受刺激了,但终究是没有绝望,安庆城高墙厚,孔有德两三万人马粮草器械充足,凭借坚城守几个月应该都不成问题,只要安庆还在,就能拖住大量秦军,而且对蒙轲总是个重大威胁,让他不敢孤军深入过快。
这样金陵就还有时间从容布局,至少也能等到博洛平定江阴之乱,避免两面受敌。
但现在,还不到二十天时间,安庆城竟然就陷落了,加上图赖之前的损失,八万大军灰飞烟灭,长江水道彻底沦为秦军的洗澡盆子。
“报,洪大学士,秦军水师护送黑旗船,据说有十五万大军顺江而下,正朝金陵而来。”
洪承畴毕竟是见过在大风大浪的人,很恢复了镇定,连忙说道:“快去请拜音图大人来议事。”
“喳!”
金陵城中降官不少,但东林党那些人是什么货色洪承畴很清楚,让他们去安抚民心或许勉强可以,让他们参与军机大事,只会添乱,目前南京城里,能商议大事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