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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几天时间,秦牧就占领了长沙周边的益阳、湘阴、株州、宁乡、浏阳等一大片地盘。同时猛砸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拉起了十万人马。
这种吞天的速度,在这样的乱世绝对不是天方夜谭,这些年来,张献忠和李自成不知失败了多少回,有时身边只剩下几十人马。但只要抽冷子攻下一州一县,立即又能拉起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大军,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开仓放粮,砸银子。
现在秦牧也这么干,反正在长沙缴获价值八百多万两的金银财宝,不用来招兵,靠他两千人马也运不走。
这年头有钱有粮,你就不用担心没人替你卖命,如果秦牧想招的话,就算二十万也不成问题,只是他觉得凡事适可而止为好,招太多反而是累赘。
当然,他这十万大军有多少战力,这个不用深究,去和关外的清军拼命的话,一千清军大概就能把这十万大军灭掉。
但现在要对付的是张献忠,张献忠的人马一样是刚拉起来,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咱们大哥不说二哥,看谁能先耗死谁就是了。
秦牧心情非常轻松,围魏救赵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哪怕长沙城的缴获都带不走,十万大军尽溃,大不了带着原来的一千多老兵跑回赣南总是不难,近万匹战马啊,只要保住这份胜利果实,也不算白跑一趟了。
一听说孙可旺五万大军南下,秦牧立即下令凌战率两万新兵去接防长沙北面的湘阴县。让苏谨的两千多骑兵撤出来机动作战,所谓的机动作战,那就是能战就战,不能战就跑;
反正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这两千多骑兵不能折在这里。将来回赣州严加训练之后,以后是要用来和建奴死砸的。
南边的株州有蒙轲和霍胜两员大将带着五万大军在攻城掠地,一但张献忠回来,就要死守株州。把张献忠十多万大军耗死在坚城之下。
长沙城里留下三万新兵,由刘猛日夜操练,这叫临阵磨刀,不快也光,早一天训练总比晚一天训练来得强。
崇祯十六年的深秋,天气有些凉了,巡抚衙门天井里的梧桐叶已快落尽,一场连绵的秋雨把瓦面洗得干干净净,檐下水流成线。如同一串串的珠帘。一份清秋的韵味悄然而生。
如今的湖广巡抚是何腾蛟。五月分才到任,结果没多久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就杀来了,何腾蛟被迫跑到了江西。听说现在正在南昌蹲着。
何腾蛟在南明时期被封为五省总督,还接受过李自成残余的投靠。很有名,但现在,先在南昌蹲着吧。
湖广的官儿跑的跑,降的降,放眼整个湖广,如今还撑着大明旗帜的,就算秦牧官儿最大了,所以他住在巡抚衙门那是理所当然。
虽然知道张献忠、孙可望合计二十多万大军正夹击而来,但见秦牧镇定自若,加上长沙城外以一挡十的一战众人都看在眼里,所以衙门里的属官也都显得很淡定,各种军政事务办得井井有条。
二堂里,幕僚诸葛敏望着檐外绵绵的秋雨叹道:“这场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啊!”
秦牧一时不明白他何来这一叹,现在他的十万大军基本停止了扩张,准备凭借湘阴、和株州两座城池硬耗张献忠与孙可旺两路叛军,也就是说实际他是处在防守一方,从军事角度来说,下雨对防守一方是利大于弊的。
诸葛敏见秦牧望来,连忙说道:“大人,长沙周边沃野千里,盛产五谷,如今秋粮已经基本熟了,若是不下雨,提前收割虽然有所损失,但叛军打过来的话,总可免去毁于战火,再者,收割之后,我大军粮草不愁,同时利于坚壁清野,使叛军难以从田间得到粮草补给。”
还真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总算没有白招这几个幕僚,秦牧欣然说道:“诸葛先生所言极是,这样吧,此事就交由诸葛先生全权督办,一但雨睛,就督促百姓尽快收割秋粮。”
“卑下遵令。”
诸葛敏抢去风头,李源和何亮悄悄对望一眼,各自沉思起来,李源抢先说道:“大人,张献忠近二十万大军回击长沙,若是被阻在株州城下,粮草补给一定也是急需解决的问题,株州以东,至萍乡一带多为山区,产粮本就不丰,咱们若是再能多派细作前去烧粮,使张献忠无法从田间得到秋粮补给,便不难拖垮他的大军。”
“好,李先生所言深得吾心,本官这就传令蒙轲,着他按计施为。”秦牧笑容可掬,他乐意看到三人这种良性的竞争,有竞争才有动力嘛,不然岂不白养这些人了。
何亮一看,三个幕僚中就他还没有良策献上,这哪行啊?心思一转之后,他毅然说道:“大人要离间孙可旺与张献忠,光是一份悬赏名单还不够,卑下愿以谈判为名往孙可望军中走一遭,若能拖住孙可旺一时,必能令张献忠对其起疑。”
“何先生可有把握?若是把握不大还是算了吧,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秦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他先不地道在前,当初张献忠派使者林宏伟去玉春山,他虽然没杀林宏伟,到把人送到了袁州交给吕大器,这和杀了林宏伟没什么分别;
他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但孙可旺是地道的反贼,未必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先生前往太过危险,若是把握不大,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为好。”
何亮话已出口,此时退却岂不更让秦牧与诸葛敏等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