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奔到夜来的那石子滩上,却又不见了刘广一干人。刘麒当下大惊,说道:“明明记得是此处,兀那不是弟弟刘麟折断的那枝血箭还在,他们却都到那里去了?”
众人正惊疑间,只见后面坐头大起,风吹胡哨,鼓角震天,大伙贼兵追来,望去何止一千余人。只听得一片声叫“梁山贼寇想逃那里去,给我杀!”此时刘麒等人都已人困马乏,刘麒娘子的战马已倒,眼见是走不脱。便使人不乏,马不倒,也只刘麒和刘麒娘子两个人,又要保着慧娘。这两个便都算了三头六臂的哪吒,也怎生与这一千多生力兵马相持?
当下刘麒对着旁边的娘子槊道:“事已如此,不得不同他拼个死活。”
刘麒娘子此时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当下杏眼圆睁,娇喝一声说道:“夫君说的正是。”这个时候后面的刘慧娘跳下马来说道:“大哥,嫂嫂,休要顾我,这马哥哥且骑了去。”
那刘慧娘便看看两边,便要要寻个自尽。旁边的刘麒喝娘子急忙冲上前去拦住刘慧娘,正忙乱间,那官兵已经逼近来。刘麒和娘子正要放马,忽听背后咔嚓响起一个震天震地的惊霆霹雳,贴着地往前面打过去。只见霹雳到处,那滩上的鹅卵石子平空飞起,随后有一人一马飞到。那人又是念念有词,向巽地上呼风,只见狂风大起,那滩上布过罡气的石子,遮天蔽日价起来,随着狂风满天飞舞,骤雨雹子般的落往那官军队里打过去。那些贼兵魂飞魄散,喊不迭的神灵垂祐,又只恨爹娘不与他生个,四条腿,铜头额、铁脊梁,只见连人带马打倒无算。
为首的几个将官的头上也着了一下,鲜血迸流,几乎落马,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几个人都伏鞍而逃。刘麒几个人死而复生自然是欢欣鼓舞,不住口的喝彩。来的那个道士一见石子落尽,官军都退,方收了风势,对刘麒等三人道:“我乃是混世魔王樊瑞,听得刘广哥哥全家老小遇难,特来搭救一二,此地凶多吉少,先前已经把刘广哥哥等都先护送到神霄雷院,急忙转来寻你们。这些官军果然前来寻死,却吃我一计法术。如今刘母何在?”刘麒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失陷了。”
那混世魔王樊瑞也是伤感不已,说道:“如今且同回神霄雷院,再计较。”
四人便都起,刘麒仍把那马与慧娘骑了,到得那神霄雷院。那龙门厂是僻静之处,有许多得命的百姓也在。被几个庄客先看见,便道:“老爷等都在后殿的楼上。”四人齐进去,刘夫人正刚庄客们去行李内寻出些金创药,与刘广、刘麟敷治,见刘麒他们进来,大喜过望,当下跑了过来,询问消息。
四人细说前由,刘广、刘夫人,刘麟闻知刘母失陷,不知生死,,一齐放声大哭。众人无不悲恸。刘广使教慧娘算上一卦,看看吉凶。慧娘拈着符头,掐指寻纹,心中大惊,口里不敢便说,但云:“灾星尚未退,不久便有救。”旁边却私对刚刚搭救他们的混世魔王樊瑞说道:“此课大凶,俱有牢狱之灾,杀身之祸。或有救星;祖母本命乘死舛,挨不到六七日了,这便怎好?”
那樊瑞听了这话,一发焦急,对刘广道:“我等都已人困马乏了,且过一夜,明日我同几位再去寻觅,务要得个实信。”
刘广顿首拜谢。刘慧娘道:“孩儿看此地天英星坐镇,有吉元凶,居几日不妨。”当晚混世魔王樊瑞意欲收视内观,开辟元关,探个吉凶消息,但是整日价厮杀劳顿,百神扰乱,干脆也不再打坐,直接昏沉沉的睡去了。
且不说众人都雷神庙休息,且说那定风庄的乡练使李飞豹,听说自己的至交好友被奸人陷害,命在旦夕,自前半夜率领乡勇来助阵,杀至到那个丁字路口,遇着大队的官军厮杀。直战到天明后,官军越来越多,声势浩大,李飞豹率领手下退了又退,抵敌不住,退入定风庄。这时阮其祥率领着大军赶到,四面围住攻打。碉楼上灰瓶金汁,弓弩火炮,雨点也似的往下打。李飞豹也有点渐渐也支持不住,庄里哭声喧闹,幸亏混世魔王樊瑞的两个兄弟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领着芒砀山的一众喽啰又来声援。
那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虽然骁勇,争奈兵微将寡,那李飞豹身负重伤,上起阵来全不济事,只望后面退。正在支持不得之间,忽报西南上杀气冲天,枪炮动地,乃是团练使恨地无环王凯旋领着兵马来到。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二人领兵迎敌,只见那官兵旌旗严肃,部伍整齐,也是心惊。
两军便交锋合战,那王凯旋的兵马端的如虎如黑,中军队内五百名砍刀手,捧出一员大将,戴狮子盔,满脸的横肉,一对大豹子眼,目露凶光,狮子鼻,阔海口,颌下一部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鬓边插一枝大红花,赤着上半截身子,露出一身乃肐瘩虬筋,着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手中提着一杆开山大斧,那斧头跟个磨盘一般无二,骑一匹高头卷毛大白马,大骂:“无大胆的贼寇,还不速速下马受缚!”
飞天大圣李衮来迎,只一合,王凯旋手中磨盘大小的开山大斧高高举起,将飞天大圣李衮给打昏了过去。旁边的兄弟芭比哪吒项充见王凯旋擒了李衮,当下大怒,直奔王凯旋。王凯旋哈哈一笑,抡大斧迎战,十余合,胜败不分。旁边的李飞豹也冲了上来夹攻,只见王凯旋不慌不忙,施展神威,大战二人。
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