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的想法是趁王伊莎快要崩溃的时候趁势棒喝,不然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知道,自己的那些“威胁”几乎毫无用处。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多虑了,因为王伊莎根本没法冷静,而且在离开程诺之后,她便逃命般一路狂蹬向住处的方向冲去。
无暇担心裙角会再次卷入车轮,没心情在意很可能出现的走光,完全不顾侧身而过的汽车。她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小窝,现在只有那里才能给予她一点点的安全感。
如果不是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她其实真的不在意被过路的汽车撞死。
“买家”的嘲讽和程诺的警告,让王伊莎的脑子瞬间就乱了起来。她当然没有忘记qq上的那个“蓝胖子”,也没有忘记那些话。
同样没有忘记还有另一件事——自己需要那些钱。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懂,当你迫切需要一笔对你来说很难得到的巨款时,当你求爷爷告奶奶借钱无望时,当你现浑身上下只剩下可笑的尊严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女孩愿意去做这种事!
当一切正常的方法都试过之后她终于确定,也许真的只能去做那些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事情了。虽然她对男女之事并不是两眼一抹黑,可是一旦涉及到核心领域,她那点略显匮乏的“知识”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为了拿到一份可以参考的教材,她红着脸找某个同学借来了一块硬盘,然后用一天时间将里面的小电影看了个遍。
怎么说呢?如果这行里有职业道德这种说法的话,她绝对是其中典范。
她本认为已经准备得够充分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出师不利,第一次加好友就加到了程诺,不仅被对方“戏耍”了一番,更是被其翻出了现实中的身份。她做这件事没有跟现实中任何人提起,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借硬盘的时候也用“给对象个惊喜”搪塞过去,虽然这种生物她从来不曾有过。
即便了打算舍去尊严,她也怕自己的事情被身边的人知道,如果事情真的败露她还不如死掉的好,但程诺的那一番话明显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她害怕了,甚至在qq上删掉程诺时候她的身体还在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好像随时都会有人上门揭和羞辱自己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放弃这个打算——但只是一瞬间。
过了几天之后,财政的压力让她将曾经的恐惧和程诺的苦口婆心完全抛在了脑后,又开始寻找“买家”。而让她大失所望的是,除了程诺之外的那些“买家”都不合格——其中多一半都是直接拒绝,甚至举报了她的qq号码;有少一半的人上来就要她拍一些私密照片,美其名曰“验货”;还有很少的一批人,虽然愿意交易,但是提出来很多要求,比如蜡烛、皮鞭甚至三屁等等。
对第一部分的人她还是比较欣赏的,对第二部分她就嗤之以鼻了,试想经历了程诺之前的那一番“人肉搜索”,又怎么能再轻易出自己的照片,更不要说还是私密的那种!至于第三部分的人,她只能表示敬谢不敏,而且要不是因为之前的恶补,她甚至不知道这些词语的意思!
好在最终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家”,对方答应了她所有要求——交易过程只是简单地做,仅做此一次,以及不保留任何联系方式。为了保险起见,她事先将微博、贴吧等网站的个人信息都删个精光,而且后来敲定细节的时候不仅约了一个远离住处的地方,也没有透露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信息,这也是她不让对方接送甘愿骑单车赴约的原因。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很好,却没想到路上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不仅被“买家”误会放鸽子,居然还好死不死地遇到了网上那个恐怖的家伙!拜托,这种概率的事情也是可以生的吗?对于这笔钱的迫切需求让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于是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谁知这时程诺居然开始威胁,而且说出了“难道说你不是去卖?”这样的话。
她被刺激到了,于是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这一时刻就要爆出来。但她不能怒,只能落荒而逃——就像当初在qq中删掉程诺一样,她害怕被人认出来。毕竟程诺的威胁对她来说无异于索命咒一般,让她举得根本无法挣脱。
阴暗的小屋、低矮的床铺、隆起的被子,回到住处的王伊莎觉得终于可以呼吸了。然后,一阵阵令人心疼的抽泣声隐隐约约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程诺此时早已经离开了“案现场”,骑着车对耳机里说道:“我说灵珊你够可以的啊,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你说王伊莎?”方灵珊很是认真地解释道:“我也不是一眼就看出来的啊,开始就是觉得眼熟怀疑以前见过,最后想起来你上次拍的那张这照片,看了半天才确定的。”
“那你也够可以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一点都没觉得眼熟。”
“因为男女的注意点不一样啊!有些地方乍看起来一样,细看就有区别了。”
“细看有区别?哪里?”
“当然是那对大大的,圆圆的……”方灵珊边在心里暗自坏笑,边对程诺循循善诱道。
“切,合着男女都一样,你还不就是看罩……罩……”程诺被方灵珊耍了几次之后终于变“机灵”了,刚说出一个关键字突然反应了过来,搜肠刮肚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偏门的词汇,连忙补充道:“……罩……照哪儿看呐到底?呼——”
“咯咯咯……程诺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