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柴房就这般大小,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藏下一具尸体。

南昭快跑出去,在灶房内寻到瞎婆婆,忙问:“婆婆,我朋友的尸体是您挪走了吗?”

“不曾!”婆婆摇着头,带着几分诧异说:“我个瞎老婆子,去挪那尸体做甚?”

可是,庄子钰的尸体,就这般凭空消失了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昭,你确定你从黑山中拖出来的那个庄子钰真的死了吗?”泰安王周仰几步从柴房内出来,并非是对南昭所言的怀疑,只因他行事向来谨慎,很多确认的事,都有可能推翻重来,更何况是她一人口说。

如果庄子钰真死了,无人移动的情况下,如何能自己不见了?

南昭确认道:“他伤得很重,我帮他把过脉,没得救的,再则,他断气时,我就在跟前,尸体和活人我分得再清楚不过了……”说到后半句,她的语调明显变慢了!

泰安王看出她的变化,问:“怎么了?”

南昭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沈如故不正是死后复活的吗?

可是,此事事关沈家,她并不打算与泰安王提及,只好往另一件事伤提。

她说:“庄子钰死前曾嘱托我,不要埋他的尸体!”

她那时以为对方只是不愿自己的死为她添累,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关联。

泰安王听后,陷入一阵沉思,后来他以假设的语气说:“若是这般,那你见到的庄子钰,也许……是真的庄子钰!”

“真正的庄子钰在一月前因祸而亡,三个月后,又活着出现在别的地方,再次死亡,其后尸体不见了……”南昭早前便知泰安王知道得不少,借此疑问道:“王爷可知,这世间有何法能令人死而复生?”

泰安王沉默也在想这个,发现竟与南昭想到一起,面上会心一笑说:“玄门之大,法海无边,据古书上记载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子就不下数种,可这些法子,早就失传已久,敬慕虽阅读过不少相关古书,但终究是玄门外的人,有生之年,还未曾遇见过一件真正死而复活的个案。”

南照心里嘀咕:咯,那沈如故不就是。

她这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细节来,“王爷先前说,三个月前,庄子钰是因祸去世,不知是何祸?”

提到这个,素来都从容的泰安王周仰神情竟浮起忧色。

南昭也不是不知事故之人,看对方久不开口,她改口说:“若此事王爷不便多说,全当南昭未问过。”

泰安王摇摇头,温声强调,“并非你所想的不便,只是此事多有蹊跷之处,与本王也多少有些关系,说来话长……”

“那王爷便捡紧要的说。”她受了庄子钰的《庄氏秘录》,还在其临终前,答应了替她找出那幕后真凶,报仇雪恨。

实在不懂,为何他既能二次死而复生,要如此不告而别?

泰安王便提到:“南岳、庄、张、独孤四家,在我先辈定江山以后,被钦封的道门四大家族,庄家数代单传,庄子钰是庄家少主,因天资聪慧,悟道很早,年少成名,曾被邀天都参加过本王的及冠礼,所以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那之后没两年,庄子钰的双亲突然出事去世,他似乎一直在追查父母的死因,几个月他死的噩耗传来,敬慕实在是痛惜这等道门奇才就这般去世,所以亲自赶去云州参加葬礼;葬礼上,庄家家奴交予本王一封信,乃庄子钰生前写下,似乎早已算到我要去悼念,那信是写给我的,其中提到一件与我十分重要之事,这关系到后来的青州之行。”

南昭很清楚,泰安往的青州之行便是上青云观去寻她,之前她还装傻,从未点破过。

现在发现,泰安王来寻她是因为几个月前,庄子钰的提醒,而当时已死的庄子钰,昨夜又突然出现,身负血仇救了她?

之前发生的所有,看似不相关,却都与她和灵花还有那紫珠之主有关,这其中,真相是什么,她远不能探究,也不与泰安王绕弯子,直接问道:“那封信上,庄子钰是否提及灵女?”

泰安王的神色有细微变化,想那三婆说得很对,这丫头表面看起来蠢笨,但却并非无心之人。

也不隐瞒,他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是,早有预言称,能影响天下大局的灵女即将出现,本王已寻觅数年无果,而庄子钰的信只有了了几句,却给了本王最想要的答案。”

那信上写的是:王爷所寻之人,乃青州青云观主关门弟子,名南昭。

谁想,他才刚收到信没多久,就传来青云观观主被害而死的消息,于是他立即动身,赶往青州,为的便是去寻这位关门弟子。

“其实,庄子钰留给本王那封遗信,本王是不全信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到了青云观,正好见识了八大观那出替天行道的大戏!”

南昭确实是他要寻的灵女,只不过他来晚了,灵女已嫁作人妇!

既说到这里,南昭当即就跪到了地上,此举让泰安王很是不解。

“你这是作甚?”

她趴在地上,额头紧挨着地惶恐说:“南昭虽天生带着灵花,却并非真正的灵女,对王爷所图大事毫无帮助!”

泰安王听完这一句,有点哭笑不得,挥着袍袖问:“你与我说话,一定要这般吗?”

“王爷始终是王爷!南昭只是一山野道姑!别说那什么灵女了,连我师父教我最起码的道门基础都不精通!”

泰安王无奈叹出一口气,“你倒真是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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