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沈如故……”她连续重复了两遍:“他原来不是沈如故……”
因为他不是那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儿沈如故,他桀骜冷酷,孑然如仙。
“那他又是谁?他在何处?”南昭苦苦问虚云。
虚云却叹气回答:“能逆阴阳之人,即便窥探天机者,也无法探寻他的下落!”
是啊,当初连四方寺的智觉大师在三界之中都无法寻找他的踪迹,她那时以为他灰飞烟灭了,不过是连智觉大师也窥探不了他而已!
南昭身体往下一坠,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这是上天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还是他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施主,时候到了!”
正在她愣神之中,虚云大师沉声开口。
南昭回过神来,问道:“什么时候到了?”
“你上来时,必然已见——那些邪气!”大师说到邪气时,目光中透着些许无力。
南昭本无心思去思考那些邪气之事,但见到老人这个神情,不由得被其感染。
虚云教诲的语气说:“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要清楚的并非他是谁,而是你是谁!贫僧在此守塔已有六十载,如今已无力庇护它了,邪气不断蔓延,很快这塔顶也将不能幸免,贫僧唯有在此等待你前来……”
“我?”
为何是我?
虚云讲述道:“菩提舍利存于此三百余年,它是为守护生死门存在,如今三百年已过,当初将它封存在此之人为它设了界限,并非是谁都可将它从宝盒中拿出,而无缘之人,甚至连见它都不能!”
南昭想起那影神神通广大,为何不自己来偷菩提舍利,却让她来,难道与此有关?她困惑问:“大师所言,是否是指我可以将菩提舍利从宝盒中拿出?”
“能否拿出,你打开一试便知!”虚云提议。
她本来就是为菩提舍利来的,听了大师说那么多话,她总觉得此舍利以及那些预言,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没有过多犹豫,从地上站起来,朝神台那边走去。
神台中央,摆放着一个白玉宝盒,盒身上雕刻着大悲咒经文,她伸手去轻轻揭开盒盖,里面属于菩提舍利的法光顷刻间将整个塔顶覆盖,并且朝外散去。
也几乎是同时,天上一道闪电劈过……
“轰动!”
雷声响彻天际,不仅如此,大地似乎也在震动。
整个菩提寺内,都明显感觉到地动山摇,大雄宝殿里的众人被这剧烈的动静惊得躁动起来。
“皇上小心,地动了!地动了!”
曹公公第一时间跑到炎帝身边,用身体护住他头顶,生怕上面有何物砸下伤了主子。
其他人都四处寻找躲避之处,无涯子却大步朝殿外走去,目光眺望菩提塔方向,见那方法光升天,他激动的喊道:“皇上!是菩提舍利!”
炎帝慌张的夺在椅子后面,听到这声音,唯怕错过了菩提舍利的法光加持,狼狈的从殿中跑出。
听闻能见此法光者,皆能大吉大利,逢凶化吉,故而这法会才会吸引那么多人来参拜,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出来见这道法光!
“菩提法光照耀我大炎,国泰民安,万世千秋!”炎帝激动得对着菩提塔的方向双袭跪地,行君王大礼。身后众人不管是朝廷重臣、列国皇亲国戚还是普通百姓,皆跪到地上行祭拜之礼!
菩提塔内,南昭伸手将菩提舍利拿在手中后,那阵地动便立刻停止了!
她能感受到手心的灵花之力与菩提舍利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接着,她便看到更多属于三百年前的画面。
生死门、仙子山、封狱碑,菩提塔……
一幕幕,犹如她亲身经历一般,穿过她的灵魂,不断撞击,惊响!
最后,她看到一个人,他白袍席地,发丝如墨,是他亲手将守护生死碑的菩提舍利藏存于塔内宝盒中。
背后是仙子山,山阔被雾气缭绕,风景如画,而他的颜竟比画还美。
他对着重重山影轻念道:“夜来闻风雨,不知归人何,前世缘分尽,今生不再得……”
“如故!”
南昭无比肯定,那就是她熟悉的那个如故,她试图通过菩提舍利的力量,通往他存在的那一边,但那画面,终究只是停留在舍利中的某个画面,如幻影一般,不可能触碰。
很快,她便从菩提中出来,法光已没有先前那般耀眼,她不明白,为何偏偏是自己拿起了菩提舍利,转身去问还坐在法殿上的虚云:“大师,三百年前写下那签书,还有留下签谜之人是谁?”
虚云不答,他早就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又入了定。
可这般短的时间内,为何再次入定?
南昭神情一变,看过去抬手至虚云鼻间,已然没了气息。
就在她打开宝盒那一瞬间,虚云大师便圆寂了!
南昭虽然还有许多疑惑未解,但她在大师一生苦守菩提塔,最终以这种方式圆寂中,如醍醐灌顶,正如他所说,他时候到了,无力再守护这颗舍利子,而可以将它拿起之人,便是新的守护者!
这并非是虚云所托付,而是三百年前,将菩提舍利藏存在此之人早就布好的局……
他到底是谁?
他为何说“前世缘分尽,今生不再得?”
为何,沈家的沈如故与他的脸一模一样?
他此刻是生是死,又是鬼是仙?
这些疑问在她脑子里不断闪过,要解开答案,她唯有按照他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