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忽然,有人怒不可遏地嘶喊起来,立时,整个监狱像暴*般全数涌到牢门前朝我和孤煌少司伸出乌黑的双手,像是要把我们撕碎!
“畜生——畜生——”
“qín_shòu——”
“昏君——”
一声声大喊在牢房里回荡。
孤煌少司看着地上的人也不禁目露疑惑,似是没想到我会眼睁睁看别人死去。
他在那一声声喊骂中,眯眸朝我看来:“小玉,你到底在玩什么?”他又这么问我。
我扬唇而笑,在那一束束想要把我们撕碎的愤恨目光也眯起眼:“你猜。”
孤煌少司眯起的双眸内,划过一抹愤怒的目光,倏然,身边的牢房传来一声大喊:“啊————”
登时,所有人立刻朝那牢房看去,那大汉忽然坐起来,愣愣看着前方:“我,我没死!”
所有人露出惊疑的目光,整个监狱如同抽走空气般鸦雀无声。
“哈哈哈——”我在瞬间静谧的牢房内扬天大笑,孤煌少司一直盯视我,我看向他,“原本,我是想吓唬萧成国,萧雅和他们那些变,态儿子女儿的,谁让他那么可恶,在家里私设刑房,把人折磨致死!所以,我也要好好折磨折磨他们,结果……萧成国被你弟弟杀了,我没得玩了。”我满脸责怪地看孤煌少司。
孤煌少司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再次浮起温柔的微笑,但那笑容在昏暗的牢房中,显得格**暗:“是嘛,那真是对不起,是我和弟弟败了你的兴致。”
我收回目光,双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小明明的母亲,是被萧成国虐待致死的,所以,我要萧家。”
“原来你是想为你的小明明报仇?”孤煌少司的话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不错,把萧家给小明明让他去处置,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转脸笑看他。
他也侧下脸笑看我:“我的人情,很贵的,你什么都可以给吗?”
我转转眼珠:“我们马上要成婚了,我还有什么不可给?”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的视线在满是血腥馊臭的空气中相触,相视而笑,我不再是曾经的纯真,他亦不再是曾经的宠溺。
他笑了笑,深邃的眸中是抹抹狠辣。
我转回脸,伸伸懒腰:“这药不错,捉弄人刚刚好。啊~~~这地方实在太臭了,我受不了了,先走一步。”
我甩袖而去,飘逸的裙摆在牢门之间飞扬,一切该结束了,我跟孤煌少司的大婚,将是京都之行的结点。希望在我离开京都前能一切顺利。
怀幽真的被吓坏了,一直到我上朝完毕也还没醒,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脸上的血迹倒是处理干净了,但衣领这里还有一些。
苏凝霜靠立一边,轻蔑地笑着,宛如在笑怀幽居然被吓晕了。
瑾崋好奇地在一旁捏怀幽的脸:“什么鬼东西,把这老实人完全吓晕了?”他好玩地一直戳怀幽苍白的脸。
我取来藿香瓶,拔开瓶盖,放在怀幽的鼻前,淡淡解释:“孤煌泗海在怀幽面前把萧成国割喉了。”
瑾崋和苏凝霜同时一惊,我把头后仰进一步解释:“萧成国这里彻底断了,整个头挂在后面……”
“别说了!你恶不恶心!”瑾崋受不了地拧起眉,“你是个女人怎么说这种那么平静?”
我摆正脑袋疑惑看他:“你害怕?”
“我,我怎么会怕?”瑾崋撇开脸。
“哼。”苏凝霜瞥眸轻笑,“巫月一直太平,他又从未上阵杀敌,如果不是你上次让他一起救他爹娘,他还没开过杀戒呢,就像他还没开处一样。”
“苏凝霜你烦不烦啊!”瑾崋愤懑地转回脸瞪苏凝霜,苏凝霜倒是疑惑看我:“倒是你,你怎么不怕?”
我眨眨眼:“鬼都看得见,还怕什么尸体?”在狐仙庙的时候,托师傅的“福”可没少见鬼怪,他就喜欢吓我,我真是吓大的,所以现在无论看见什么鬼样,都不怕了。
苏凝霜和瑾崋古古怪怪看我,苏凝霜摇摇头,对瑾崋指指自己的脑袋,瑾崋也点点头,轻声对苏凝霜说道:“她什么都好,就是这里不太正常。”
我郁闷看他们,懒得跟他们解释。
“啊!啊!啊——”怀幽忽然惊叫着坐起,双手在空中害怕地挥舞,我立刻握住他的双手:“怀幽!怀幽!没事了,没事了。”
“女,女皇陛下!”怀幽受惊的涣散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忽然,他扑向了我,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我被他抱太紧胸口发闷,差点喘不上气。看得瑾崋呆住了神情,苏凝霜的视线也落在了抱住我的怀幽身上。
“女皇陛下……”怀幽的胸膛大大起伏着,抱紧我再没有放开,我的双手僵在他的身后,他冰凉的脸紧贴在我脸边,轻轻磨蹭,宛如从我身上汲取他想要的温暖和力量,寻求受惊后的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我缓缓抚上怀幽的后背,“没事了……怀幽,回宫了……”
对于怀幽来说,这座别人看似牢笼的后,宫,才是他的家。
怀幽的呼吸渐渐平缓,在我耳边恢复了绵长的呼吸,轻轻吹开了我耳边的发丝。
“喂,当我们不存在啊,抱够了没?”苏凝霜冷冷耳语,受不了地白了一眼怀幽,“还以为多老实呢,哼。”
怀幽身体立时一怔,匆匆放开我看自己染血的衣领,仓惶行礼:“怀幽该死,污了女皇陛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