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刚抱着一堆衣物从隔壁又走了进来,就那么赤条条的将他老婆裤衩、背心干净衣服不干净衣服都给拿出来了。大大咧咧的往炕头上一摔,就算是搬完家了。
霍安看着那个暗红色的大裤衩嘴角抽了抽,起身将后面一铺大火炕让了出来。
这边宋母扶着慈禧太后一般的张瑶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见寇溪脸*的哼都不哼一声,由自己婆婆扶着抬着屁股上了炕。
霍大贵见状便说让霍安两口子回屋休息,霍安几次要开口说话都被霍大贵的眼神给顶了回去。
回到自己屋里面,寇溪嫌弃的看着乱哄哄的房间气闷。她将屋子大门打开通风,看着满地的瓜子皮、痰渍只觉得有股火要从嗓子眼儿冒出来了。
她走到窗前看着本来一排排嫩嫩的小蔬菜都被连根拔光吃掉,咬牙切齿道:“真是一群强盗!”
寇溪走到炕边,将沙发垫子、炕垫上的棉布罩子都给扯了下来。抱着脏垫子来到走廊放在缝纫机上,准备烧点热水好好地将家里面里里外外收拾一下。
“咦?”寇溪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来。
“怎么了?”霍安看见寇溪脸上露出几分不适,以为她又开始眩晕了呢。
“一股臭味儿!”寇溪拧着鼻子四处吸了吸:“我都开门放味儿了,几个屁都该放出去了啊!”
“恩,是有点味儿!我找找!”霍安听寇溪这么一说确实也闻到了一股子馊臭味儿,他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在厨房柜子下面的泔水桶。走过去站在原地没动,寇溪见状也跟了过去定睛一看忍不住“呕”的一声捂着嘴跑了出去。
霍安跟在寇溪后面,见她冲到了菜园子旁的篱笆前弯腰哇哇大吐起来。霍安心疼的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你先在外面透透气,我先把屋里头收拾一下你躺一会儿。我把泔水桶涮一涮,你什么都不用干歇一歇!”
“涮什么?把那个桶给我扔了,还有把床单被罩都给我撇了!”寇溪忍不住冲着霍安嘶吼:“你去,把炕柜里的被子都给我掏出来。你问清楚了,盖了哪个就把哪个被罩给我扯下来。”
“寇溪!”霍安觉得寇溪有些小题大做了:“她们住进咱们屋里也很正常,咱们没有分家。还有一些人家就一铺炕十几口人睡在一起的呢。人家已经给咱们腾出来了,你就不要矫情了。再说张瑶月份大了,冬天这么冷厕所那边都是冰没有办法过去上厕所。在泔水桶里大小便也能理解,你受不了我收拾就行了。你把床单被罩都扯下来,有点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寇溪吐出去胃里面的东西,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身体舒服了,这劲头也就上来了。
她叉着腰指着屋里面高声喊道:“我是生气她们睡在我的屋里头吗?我是生气她们祸害我的屋子!就算不是自己的家,也不能那么糟害吧?满地的瓜子毛嗑皮子,到处都是痰渍。不能拖地总能扫干净吧?扫地不自觉吃我的韭菜、蒜苗挺自觉的。我也不是心疼那点蒜苗韭菜,可是她们又不是没经验的城里人。要吃你就吃,为什么连根都给我拔了?赶尽杀绝呗?这不就是糟害我的东西么?你要在泔水桶里上大小号,上完了不知道让宋建刚拎出去倒了么?恶不恶心?你再看看她们刚才睡觉?穿鞋上炕埋埋汰汰的蹬着我的褥子睡?你让我理解,你让我包容,这个家有谁包容我了?”
霍安低头不语蹙眉:“我已经在跟他商量搬家的事情了,尽量这两天解决吧!”
“别想了!”寇溪没好气:“随军肯定是走不通的,那我就只能在这边住下来。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搬出去的,你爸好面子你又不放心,这件事你们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敷衍我!”
说着说着寇溪的眼圈就红了:“我就是嫌弃她们怎么了?张瑶她们身上有虱子,睡过的被子拿着脚踩过床单我就不能嫌弃么?张瑶她自己还给我看过她头发里的虱子,那是她从那边带过来的,你能保证她婆婆没有吗?”
霍安拉着寇溪:“行行行,我来收拾行了吧?”
寇溪气的伸手在霍安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你就知道和稀泥!”
“那能怎么办?老爷子已经退到了小土房里睡觉,再说下去他就该要上吊了?是我没用,不能争取到常驻家属房,没能兑现结婚之前的承诺。”霍安这一道歉,寇溪心里头的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火气不应该跟霍安撒,他已经竭尽全力捍卫自己了。可是再如何袒护自己,也不能跟自己的亲爹对着干。
以这个时代的风俗以及条件来讲,寇溪总是闹着分家确实尤为伦常礼度。霍安要是真的顺着自己的意愿跟他老爹对着干,最终也会落得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名声。
可面对这么让人糟心的一家子,寇溪想要好脾气的应对太难了。
寇溪站在外面板着脸生气,霍安又是烧着炉子暖屋子又是收拾卧室的卫生。似乎他不弄干净了,寇溪就不会回屋睡觉似的。
“哎呀,你站外头干啥呢?”李翠莲终于慢悠悠的从邻居家里头回来了。看见寇溪娘家的吉普车酸溜溜的问道:“这车金贵的还得瞪眼睛看着啊?”
寇溪别过脸不理她,李翠莲来气了:“嘿,你这个孩子咋这么没有教养呢?老人跟你说话,你这是啥意思?”
“大娘,你们回来了!我想坐汽车,我要坐汽车!”霍天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