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慕槿歌觉得这话唯有亲身经历着才明其深意。
当年她被咬,以至于到现在都谈蛇色变。
当初,他定然差点死于“毒蛇”手下,所以那个于他来说本该是家的地方也是他最不愿回的地方。
“毒蛇”事件不过随口一提,霍慬琛并不深叙其中险恶,当初他差点命丧于此,如若不是恰好……
不能想,也不许想了。
经历“毒蛇”事件,他自此远离老宅,入住半山别墅,有专门的人照顾,可饶是如此,亦非可以避开一切。
有些人终究还是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
慕槿歌听闻“毒蛇”时间便已经心生排斥,没有询问详细过程,却也知其中的可怕,可他却想不到有些事情如若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其中的可怕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毒蛇”话题因为她主动提及自身与蛇有关的经历而结束。
霍慬琛想要表达什么,慕槿歌也已经明白。
防备霍家人,他一日是帝皇董事长,一日身兼霍家掌舵人,他的身边“毒蛇”便不会少。
看似最安全的地方不见得就安全,就好比危险的地方也不一定危险一样。
……
抵达老宅主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
霍家老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庭院里几盏射灯将方圆几十里都照得亮如白昼,主宅客厅亦是人满为患,一派热闹纷呈。
霍家人员关系复杂,霍老爷子这一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霍伟铭,二儿子霍伟钦与霍慬琛的父亲霍伟钧。
霍伟铭有一儿一女,霍伟钦则是两个儿子,然后便是霍慬琛。
除了他们,还有旁系,那就如百年大树,根系盘根错节。
好在,近些年霍家老宅只有霍家本家的人住在这里,旁系的人都搬了出去,各自入住海城各个豪华别墅区。
唯有霍家重大节日才会汇聚一堂。
而近日,当慕槿歌随同霍慬琛出现在主宅时,便看到这样一群霍家人。
霍伟铭和霍伟钦慕槿歌曾在电视或者报纸上多次见到,到不陌生,其他一些在帝皇担任要职的也有几个面熟的,但大多都陌生。
自然更不知晓其中辈分关系,以至于霍慬琛不开口,她也没开口,嘴角扬着得体的弧度,挽着霍慬琛姿态娴静优雅,出人意料的不止容貌出众,就连气质也尤胜名门千金。
慕槿歌知他们进来,众人的视线落就多数落在她的身上。
慈善晚宴虽有人目睹,可霍家人却也知能从视频上窥探到一二,再加之视频太短,看得并不怎么真切。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大家自然是能看多仔细就看多仔细。
能够嫁给霍慬琛,这是海城多少名门闺秀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爷爷在哪?”霍慬琛静扫众人一眼,没有一般家庭汇聚是的热忱,倒是比来时更为冷漠。
而这样的冷漠注定让在场众人不敢轻易靠近。
“在,在后院。”有人断续出声,目不敢直视,是对他的敬畏亦是恐惧。
霍慬琛掌管帝皇以后,大肆改革,一改之前唯亲而用的思想,知人善用,只要有才有本事,就算不是霍家人亦可“平步青云”。
而霍家众人,如若“混吃等死”,那别霸占着“茅坑”,妄请回去等。
这一变革一度让已经过关骄奢淫逸生活的霍家人人人自危,甚至妄图联合起来抵抗,最后反倒落得个提前退休的下场。
那一次,帝皇大变革,同时大换血,也是那一次让霍家众人再也不敢在这个小辈面前自视甚高。与其见面皆是敬畏有加。
霍慬琛闻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牵着慕槿歌穿越众人朝后院奔去。
两人快步而去,待两人消失在主宅内,寂静的客厅再次议论四起。有不满、有愤恨,自然也有畏惧与害怕。
来到后院,老爷子在房子里一个人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慕槿歌松开霍慬琛,来到霍震霆的身后唤道:“爷爷,你在找什么?”
突然的声音让老爷子着实震了下,随即转身看向双手背于身后一脸笑意的慕槿歌,抬手没好气的在她头上敲了下,“臭丫头,想吓我?”
慕槿歌不躲,老爷子疼她,虽有着喜欢瞧人脑袋的“坏毛病”,但从来都是控制力道不会伤到人的。
所以她不躲,落下的力道确实不重,只觉轻微的麻。
这样的感觉让人想到温情亦让人只觉温暖。
慕槿歌上前,挽住老爷子的手,往他身后的大木箱子看了眼,又问道:“爷爷,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这木箱子以前见过,那是老爷子最宝贝的东西,都是搁在主卧室的床头的,今儿怎么搬出来了,而且还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
“找簪子。”
簪子?
慕槿歌不解的看了眼霍慬琛,后者亦不比她明白多少的无动于衷。
见着他没用,慕槿歌又对霍震霆道:“爷爷,你坐这休息会,那簪子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我帮你找。”
老爷子摆手拒绝,“这东西你们谁也找不到。”
挥开她的手,霍震霆又趴在箱子边兀自找了起来,边找边说,“你俩别打扰我,去一边呆着。”
“……”这倒好,什么都没做就被嫌弃了。
知老爷子的脾气,他坚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这一点霍慬琛像极了爷爷。
“慬琛、槿歌,你们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