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别认错人了,我可是你小姨”,说话间,王箬微微踮起脚来,轻轻拍了拍王砚舟的额头;她记得王臻在人生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整天都在念叨着他,跟她说着他们之间所有的小故事还有小动作。
王砚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时那个问路去清凉谷的女子吗:“你是当日那个救命恩人!”
王箬笑着点了点头后,没再多说什么,回过头来,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乾炤帝:“你说,要是我把你当年做的那些个好事情昭告天下,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
殿外的内侍和侍卫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够震惊的了,再听这貌似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说着这些引人遐想的话,已经忍不住更周围的人低声议论起来。
乾炤帝此刻也顾不得控制言论,只是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瞪大着双眼道:“你,你是王臻的妹妹?不可能,她根本就没有亲人,怎么会!”
王箬捂着嘴笑出了声,她该说他是单纯呢,还是蠢。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话来说,王臻就是个来历不明之人。
既然知道人家来历不明,也不想想她所说的话是不是能够全部相信:“她说你们就信呀,也太天真了吧。不不不,天真的是她才对,我当时就警告过她,她要是一早听我的,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你,噗”,乾炤帝一口鲜血染红了御书房的地砖。那艳丽的色彩,就如同当年他亲手哄自己的父亲喝下毒药时的一般。
王箬颔首看着他,从腰间的荷包中又取出一枚红色的丸药递给了瑶琛,示意他喂乾炤帝服下:“要报仇我自然只找你一个,你原本就被人下了奇毒,算我多事,让你再多活几日。咱们,来日方长。就好好的在你人生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反思你的罪过吧。记住我的名字,我是王箬,王臻的双胞胎妹妹。我会一直看着你,像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噩梦一样,缠着你,至死方休。”
说罢,王箬收了收脸上那诡异的表情后,转身看向殿外众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多了许多变数,不过好在结果都一样:“琛儿,走吧。”
“师父……”,瑶琛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王箬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走出了殿外,围在殿外的人也都不自觉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通道。
再一次走到王砚舟面前的时候,王箬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对了,颜崇茂已经死在了南越,转告颜氏后人一句,他最后也不算是太为颜家的列祖列宗抹灰。”
“且慢!”
不等王砚舟发问,也不等他的一句挽留,王箬手中白绫一扬,便是将殿中的瑶琛给拽了过来。白绫飘舞间,那入谪仙般突然现身的人,好似化作天上的云彩一般,悠悠的飘向了宫外。只留悠悠的一句:“有缘自会再见,羲和一会我们自会接走,就不劳费心了。”
王箬走后,各怀心思的众人从各自的思绪之中醒转了过来,乾炤帝已然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禁宫再次变得慌乱了起来。
就在王砚舟和清和在宫中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唐宸和欧阳明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唐宸二人在漆黑的暗道里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出去的,可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路就好像是没个头一样。
唐宸实在是累得慌,索性停下脚步直接靠在了欧阳明的轮椅上歇起气来:“唉呀妈呀,我走不动了,歇会歇会。”
欧阳明接着烛火的光看着手中的密道图纸,按照先前的设计,这段路虽长,但也不至于走这么长的时间,蜡烛已经烧掉一支了,再不能出去,怕是要出大事了:“……计算失误,我原以为能很快走出去的。”
唐宸听欧阳明这语气,赶忙宽慰道:“额,没事,你也不是神人不是,总有算错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清和和砚舟现在在宫中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欧阳明一边研究着手中的图纸,一边毫不担心的表示:“他们两个精着呢,一时半会的应该无事,倒是我们二人,唉。”
唐宸道:“放心啦,等我歇会咱们接着走,无论如何先出去再说;实在不行,咱还可以往回走呀,好歹后路没堵死不是。”
唐宸摸了摸自己怀里还剩下的两截蜡烛,幸好她多了个心眼,进来的时候摸了两个蜡烛在身上,不然等灯笼里那支灭了,这火折子可是撑不了几分钟的。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些体力后,唐宸推着欧阳明,继续在冗长黑暗的密道之中前行。
另一边,被王箬强行带走的瑶琛,在一路上,都显得异常的安静。王箬虽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心中也着实顾及瑶琛的心情。先生看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城墙顶上,也随即刹车,把瑶琛放了下来。
“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可是在怨我?”
王箬这般试探柔和的语气,一时间倒是让瑶琛有些受宠若惊:“徒儿不敢。”
王箬知道,他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怕是都要骂娘了吧:“放心吧,会给你机会的;只是,不是现在。若不是我收到消息南越突然出兵,你的目的许也就达到了。我们要的,只有他一人的命,没必要让那些无辜的人给他陪葬。眼下,他不能死。”
这些道理,瑶琛又何尝不明白。若是换做之前,他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南越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一直都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