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蛮启未完成,倒是糊里糊涂的认了一个干娘,未免也太过荒唐。
“好啦好啦。”
那冷燕不知,叶云泪汪汪的双目之下心中却只是无奈和尴尬。
“你不叫就不叫好了,再说,人家还没嫁人,若是你这般叫,以后我可怎么嫁出去。”
她似乎是考虑到了现实,话语之中有了认真,叶云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亦是让这母性的伟大深深折服……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洗漱一下,完事我们好睡觉。”
冷燕似是早有打算,只是叶云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顿时间石化在了原地……
折腾了好一大会儿,才终于是得到了自己独立的居处。
此刻叶云来到这里,那屋外窗台始终有一层黑色的雾霾遮罩,看不清任何的内容。
冥冥之中,他已经是感觉到自己深处在焱宫的地下。
“那幽宫之地,便在这之前极深之处,今日冷燕之言,似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一个人在这床榻之上,翻来覆去闭目之中,总觉得有无数怨气从身下直逼而来,似乎是被囚禁千年的灵魂不敢忍受这般暗无天日的折磨,在回音绕梁间哭诉着自己的冤屈。
叶云终于是坐起身,穿好冷燕拿给他的一身兽皮衣物,走出了这里。
这幽宫守卫的地室之中但除冷燕之外他还未曾经过第二人,耳听着动静来到那通往地下的石门之前。
“便是此处了。”
这石门半面虚掩,有森森凉意从期间飘荡而出,令人感到透骨的寒冷。
“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他皱了皱眉头,手掌在微微触碰这半掩石门之时,那门上的凉气让他炙热的体温顿时间冰凉了下来。
那石阶向下延伸,偶有昏黄的灯火光芒从之间隐隐透露而出,若是魑魅魍魉的昏睡之眼,凝望着这阳间……
“哒……哒……哒……”
这脚步之声极为清晰,却是引得之下偶有怨鸣哭泣传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叶云在来到这幽宫之时,却是看到一个人狭长的背影在昏黄灯光下铺洒在这灰色的石板之上。
他心跳加速,那人是一名女子,披肩散发无风飞舞,在背对着他时站在原地手中两道锁链之上拴着白骨人头!!!
“你来了……”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幽宫之中却是声声入耳,回音绕梁。
便在这女子回首之时,叶云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此刻的冷燕,一身的兽袍鲜血淋漓,血污之中那拴在腰间的铁钩之上尽皆是割下来的手脚鼻耳,那两手紧握锁链之间的人头更是被活剥了皮肉,露出的白骨头颅……
眼下的她,便如同地狱之中的刑头一般,在充满疯狂的嗜血之中完全丧失了人性!
叶云看到她这般面孔,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那冷燕淡淡的一笑,挂满血污的面孔之中更多了几分的狰狞。
“我是焱宫之人,亦是幽宫之鬼……”
转身之时,此处遍处昏黄灯光在一瞬间变得乍明,叶云的眼下,那牢狱铁笼之中竟是有众千余犯人被挂在这铁钩之上,低头俯首之中呆呆的望着自己。
他们的面孔,早已没有了恐惧,只是在迷茫之中变得木滞,如是缺失了灵魂的ròu_tǐ一般,心丧若死。
“你一定是想要知道,这幽宫到底之中隐藏着什么,今天,我会告诉你……”
冷燕在前行之中,步履落及无声,若是飘游的魂魄一般,在手中锁链咣啷啷的响动间,但凡路过之地,那犯人一个个睁开自己的双眼注视着其身后叶云。
“焱宫之人……幽宫之鬼……”
叶云心中,这八字在喃喃之中引得周身血液若似凝结一般,他跟在冷燕身后,看到身旁一幕幕可怖景象,久久不能够平静……
“这幽宫之内,有十八地狱,惩万生之罪,磨万生之孽!”
“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寂寂寥寥,烦烦恼恼,尽皆是生前作下千般业,死后通来受罪名。”
“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只因不忠不孝伤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
“磨捱狱、碓捣狱、车崩狱,皮开肉绽,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道,巧语花言暗损人。”
“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致使灾屯累自身。”
“油锅狱、黑暗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切,皆因**欺良善,藏头缩颈苦伶仃。”
“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堕落千年难解释,沉沦永世不翻身!!!”
这每一言之中,叶云身旁便有如此延伸向两侧的狱房,阵阵啼哭和哀鸣之声不绝于耳,自深入这其中之时,从未有过停止……
“若万生有罪孽,则罪孽之始,便是诞生万生的恶人,若万生有业障,则业障之果,谁人又有资格惩戒!”
叶云的心中,荡起万丈波澜,却是在皱眉之时看到这万千受刑的犯人,猛然之中看到了他们胸口竟是没有任何的蛮纹!
“他们不是蛮族之人,不,他们不是尧族之人!”
他凝神之中,在走到这幽宫尽头之时,眼望面前的冷燕,如若自言自语一般冷冷地回应一声。
“你不是冷燕……”
一瞬间,在他面前那冷燕回头之时五官扭曲,鼻眼移位在狞笑之中化为一堆残碎的血肉,在重新组合身体之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