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朝臣与欧阳烨的耳中有两层意思,朝臣认为皇上是在房间的以这种奇怪的理由压下欧阳烨告老的事,也可能真就怕准了翼王回京说不清,怎么说翼王出自丞相府,自己的亲生父亲节上奏告老,身为女儿在外不知,草草定下是有点说不过去。
朝臣皆知皇上拿翼王之事向来没有办法,涉及到翼王的事一向由翼王本人来拿主意。如此纵容的行径已经无言多说半字,看着看着也就那么不甘不愿的习惯了,没觉有何不对。
然而欧阳烨听后心下骇然不休,已经可以确定刺杀一事皇上听到消息很有可能获悉了全部内情。这是自己最不忍心看到的结果。
除此之外皇上根本不会说出隐含寓意的话,心中的妄想立时化为泡影,本想借告老将儿子带离将乱的朝堂避避风头,不曾想事情发展之快令自己茫然若失的同时猝不及防。
欧阳烨垂首谢恩,说了一些夸赞翼王的话。起身回到文官的队列,心里万念俱灰,翼王一旦回京等待欧阳府的将会是一场浩劫,在劫难逃,在劫难逃啊!
等待的日子将会是一种无形的煎熬,欧阳烨不多去想,飞快的转动大脑迫切的需要寻觅出一条出路,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也不愿放弃。
自己儿子造下的孽,不该由整个欧阳家族所有老幼来承担,自己甚至考虑到是否要大义灭亲求得翼王网开一面。留无辜者一条活路,即使赔上自己这一条老命也使得。
家族被灭背负世人唾弃的骂名留存于后世史书的除了一纸荒唐外再无其他,失了支撑一大家族未来的年轻一代的希望,欧阳家真的要被淹没在尘埃当中。
欧阳烨唯有争取,什么样的办法都得思量到,哪怕付出沉重的后果再所不惜。
早朝散去,朝臣互相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府,欧阳府上的事虽然惊诧事后没人当回事。
回到丞相府欧阳烨没落着休息,欧阳霖跟着前后脚闯进来,开口便是无端的质问。连一个做小辈的样子也无。
看着这样的儿子,欧阳烨无缘的心酸难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儿子尽然变成这副模样。连最基本的尊重礼数皆无。
欧阳烨心很累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能说皇上已经有所察觉,能说丞相府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能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站在面前连一声父亲都不叫的逆子造成!
多说无意,欧阳烨心知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认定的事很少拉得回来。何况如今又偏激至此,没有必要浪费口舌。
听的厌烦了,命阿棋阿远将口无遮拦的欧阳霖拖出去,更下了死令,日后不允许欧阳霖踏足书房半步,任何理由都不行,即使是死也一样。
欧阳烨不认为自己的儿子能够作出以死相逼的手段,他太清楚儿子不愿低头的傲骨,呵,好一个宁折不弯,用在外人身上称赞一句年轻有为,偏偏用在自家人身上,到像是在作戏看得人恶心。
欧阳霖不料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显然已商将自己当成亲子看,过往的一切又重新翻卷而上,不是亲生的念头再度充斥整个脑海,整个人瞬间如入冰窖,现在尽厌恶自己到不屑伪装父慈子孝的地步!
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叫了许多年的父亲,怔愣的神情掺杂着无尽的愤怒,即便不是亲子相处这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才对,为什么父亲连正眼也懒得给予!
欧阳霖的心懂了,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怒吼着质问着自己还是不是其的亲子,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折了自己的羽翼不说还要将自己的自尊践踏在泥里,过往的温情难道全是假象!
欧阳烨气得胸口翻滚如岩浆炙烤,显然被气的再度吐血,自己尽是生了这么个孽子,生来就是要气死自己的!
阿棋阿远相视一眼都觉欧阳霖疯了,怎敢这么无礼的对待相爷,那可是其真正的父亲,血浓于水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得多寒相爷的心!
欧阳霖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所有的错在于别人,奋力的甩开两个狗奴才的钳制,大声呼喝,失了理智说出更为惊人的话。
欧阳霖不管不顾,不去在意是不是隔墙有耳,反正自己痛快淋漓,反正父亲已然做的更绝,自己又何必顾忌着自己的一张脸。
心情混乱理智不存,说出同父亲恩断义绝的决绝之言,至此以后欧阳霖没有这么个不顾亲子死活的父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日后定当如数奉还,然后愤然振袖离去,头也不回没有一丝迟疑。
欧阳烨耳力仍在,听得儿子大放厥词要与自己断绝关系,气怒交加之下,喉咙滚动喷出一口血,眼前突然发暗昏倒在地不醒人世。
欧阳霖不愿在这个没有自己一点地位的府里呆下去,他要去外面透透气,所遇下人个个低垂着头胆战心惊的避到一边,生怕其一个气不顺拿自己开刀。
欧阳霖无心注意下人战战兢兢的面容,大步朝着府门行去,离开带给自己耻辱的地方。
然而,有句话说的最准,天不遂人愿,欧阳霖至此之后再没有机会踏出府门一步,门外有护卫之流的人拦住去路,今日以后丞相府中人只能进不能出,所需用度会有特定的人送达,将欧阳霖挡回门内。
欧阳霖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可怕,质问眼前之人是谁,又是何人给的胆子敢困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