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过难不倒脑子灵活的官员,翼王身兼数职一时半刻无暇样样顾忌,只需略施小计将翼王困于京中,最好的借口便是户工两部的事务,事务缠身翼王难免疏忽远在边关之外的卫地,想做手脚自是不难。
反之,翼王顾卫地而不顾户工两部,正好以此为依托弹劾翼王疏忽职守,将户工两部弄到手,也是笔不小的收获,不管选择哪条路均有收获,就不信翼王可以将所有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要忘了翼王再聪明也只有十六岁,小丫头一个。
沐昭听了官员一番详解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还不算太差,情势仍在掌控之中。
官员提议多与丞相府走动走动,明面上不行可以让侧妃欧阳芸代为接触,不为别的怎么说翼王出身丞相府打好关系于日后颇多裨益。
沐昭想到没有脑子目光短视的欧阳芸,当初脑子被驴蹄了非看翼王不顺眼,要是在未嫁之初同当时的翼王搞好关系,至于像今日这般被动,怪道人常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积怨已深再去登门拉关系可能吗?
官员看得出大皇子的担忧,只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试试怎知不可取,兴许翼王开阔了眼界不与侧妃计较,那都是女儿家的一些小争执不足以记恨一辈子。
沐昭听后略一想,罢了许久未去后院,这段日子诸事烦忧哪还有闲心意志同后院的女人谈笑风生。
男人最经不起说,沐昭有段日子没有纾解,满脑子被一桩桩突如其来的糟心事所占领,什么儿女情长弃之一边,这下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立时有了兴致,打算今晚去后院走走便歇在欧阳芸房里。
官员又提及正妃一事,如今大皇子府上空置的正妃之位,大皇子如果有意可以另行甄选一位家族势力底蕴深厚的世家嫡女封为正妃,为大皇子凭添助力,府中不可一日无女主人,后院那些个交际需要身为主母的正妃来联系。
沐昭听了脑仁疼,有元氏的前车之鉴在先,他对世家小姐颇不感冒,生怕再娶进来一位不下于元氏的正妃,后院好容易平静下来又要卷入争斗的戏码当中,给自己拖后腿不说更有的善后。
官员察言观色瞧出大皇子对此事上并不热衷,略提了提关于子嗣问题,府中现如今只有一个庶出且体弱多病的庶子,于皇室子息延续来说太单薄。
有了子嗣才好重新上奏请封为王,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哪能一直是皇子身份,日子一长凭添笑料,于名声不利,会受到多方掣肘。…
沐昭耐心听着加以分析觉得有理,琢磨着子嗣一事势在必行,要不先让欧阳芸怀一个,维系丞相府,再行考虑迎娶正妃的事,又问了官员可有好的人选。
心道女人不过一件活着的玩意,真闹出事情来,沐昭不信自己整治不了,子嗣为先一切待以后准备。
圣旨逐一下达,百姓得知翼王凯旋之日要延后,得知情况后可以理解,战事后续多繁杂处理起来需要时日,无论翼王哪日回归百姓皆欢欣鼓舞。
“卫地就是翼王打下的那个地方成为了翼王的封地。”八卦之心人人有,尤其是在身心放松无忧无虚的时候。
“圣旨上不是有写,这有什么可说的。”有人不经撇嘴表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翼王会不会就封啊?”时常听闻有了封地的王爷必须离开京城前往封地生活。
“圣旨上有写明,不就番。”识字的年轻人为年老者目不识丁的人解惑。
“这样便好。”翼王可是大功臣怎能被打发到边关以外的地方去,虽说那边地盘大幅员辽阔但经过战火的洗礼摧残所剩无多。
“卫地再好也需时间温养恢复。”不少人对战事深恶痛绝避之唯恐不及。
“没个三五年难啊!”老人们对此深有体会,当初曾经历过一次战火,那种战后遗留下来的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处境相当的震撼人心。至今仍挥之不去,那是已逝者驻留在生者脑海中消之不除的伤痕。
气氛一时间被渲染,沉郁的气息弥漫开来,直到一年轻人的到来,一嗓子开腔打破凝聚不散的沉重。
“又有新的消息。”年轻男子一嗓子吼完扎进人堆里开始炫耀刚打听到的趣闻。
“什么消息?”好事者纷纷凑上前去发问。
“许家传出的消息,有关战事的过程。”年轻男子兴高采烈手舞足蹈道,“具体情况不多,足够我等知晓战况的激烈程度,全当解外馋。”
“快说,快说,别兜圈子。”大伙急得一再催促。
“好好,大伙安静。”年轻男子也不卖卷,绘声绘色地说起打听到的消息,比之说书人不逞多让。
众人听的是津津有味,原想的战争是铁血无情的,没曾想还有兵不血刃的,大赞翼王智勇双全。
汐朝在不知明的情况下成功的笼络了一把民心,为以后在民间的声望添砖加瓦,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