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宫出来的燕苏意三人身边只留下二十人,其余被放出来的人命其先去找军中将领,没有了大事的三人揣着一肚子闷气随便找了家空院子进去歇脚。
院子的主人大概走的匆忙,屋里地上零乱成片,有些大的物件拿不走即便留下不是侧躺在地就是缺了一角。
“真是晦气!”燕鸿逸再难压抑满腔的邪火,面目凶戾的一巴掌拍在木质的圆桌上,砰的一声闷响留下了一个五指张开的巴掌印,可见怒气的火候极大。
“欺人太甚,小人得志!”什么痛快骂什么,燕鸿逸现下顾不得仪态,暴粗口以宣泄心中的阴郁。
展纭飞听着燕鸿逸咆哮,自己很想跟着来一段,起码不用憋在心里怪堵的,可惜自己远做不到燕鸿逸的随性,大约是性格使然,礼教规范做不出粗人的行径,只能背靠椅子手臂交叠于脑手长长的叹息。
手底下的护卫此时进屋,手里面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壶热茶并两盘干果,放下后尽职尽责的退下守在四周。
燕苏意拿了茶盏为三人各倒一杯,燕鸿逸骂的口干舌燥端起茶盏一口就干了,好在茶水不是太烫要不然这一口下去,舌头少喉咙都别想要了,就这样也难免烫了下嘴,大张着嘴直吸气。
“诸事不顺,今天走前应该看黄历的。”燕鸿逸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声,其实自己本身对怪力乱神的东西一向敬谢不敏,今天也是被气疯了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燕苏意气归气没像弟弟一样大发雷霆,他有自己的舒缓方式。
“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功亏一篑,翼王够狠!”燕鸿逸仍气不过,“哪来的消息比我们还快一步!”太奇怪了。一点预兆也无,翼王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作太大哪能不露出马脚,没这样滴水不漏的,实实在在的坑了自己一把,面子里子死死的被踩进了坑里,是个人能不怒!
“翼王手里有底牌。即是底牌就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我们一天到晚各有各的忙哪有空闲去死盯着翼王。”展纭飞最早知晓翼王非等闲之辈,对于今日的情况并无太多的讶异,“说不准翼王预先算计好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设下的圈套。”
“翼王那人不轻意赋予信任。”上位者的通病,燕苏意今日看了个清楚,翼王实在太能装,随便暴露出一点就让人惊掉下巴。
“不说这个了。想想都是泪。”展纭飞自我调侃了一句,双臂放在身侧斜坐在椅子上。一副懒骨头的模样。
“哼,臭丫头,以后别犯在我手上,定要将今日之辱如数讨回来。”燕鸿逸凶神恶煞的放下狠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展纭飞突然想到这么一句应景的话。嘴一张就说了出来。
“说的对。”燕鸿逸应声,“翼王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早晚吃大亏。”巴不得翼王倒霉。
“那个弓弩很特别”展纭飞换了个话题说起另一件引人深思的事,“十二去箭齐发。身量小便于携带,做为暗器极佳。”光看外表值得肯定。
“通体黑乎乎的不会是乌金打造吧?”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以及财力。不羡慕嫉妒怎么可能!
“数量上引人生疑,到底配备了多少,是沐军全军人手一个还是光此次见到的两千人?”燕苏意虽对翼王示威性质的举措感到好笑,却对威力显著的弓弩深敢兴味。…
“全军配备没可能,翼王也只在今日才拿出来见人,平时藏于何处?”燕鸿逸绞尽脑汁寻觅,也未想出来回一驻地上有不同的地方,不然早发现这批弓弩了。
“黑色不一定就是乌金。”造价太高就是翼王再财大气粗也难动用这样庞大的一笔银两,乌金可要比普通的铁贵了五成之多,哪怕燕氏兄弟也没那个胆子挥霍出去。
“难不成还是铁质的内蕊外涂一层黑漆?”燕鸿逸皱眉深觉不可思意,“别忘了那种皇宫内御用的地砖硬度相当可观。”
话音一落三人沉默不言,能将皇宫地砖射一窟窿的一般的铁器多斩两下子有可能,要说一个洞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在试想翼王平时的阔绰拿乌金做也不是没可能。唉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好东西全在翼王手里,看得人直牙疼。
“我们手上的弓弩相较于翼王的精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只可六支连发,达不到齐出的要求。”燕鸿逸瞬间如腌菜缸里的腌黄瓜一样蔫头巴脑没了精神。
“翼王敢拿出来示人应该有在战场上试用的意图。”展纭飞开动脑筋大加猜测,“我们大可去问翼王一些关于弓弩的问题,想是不吝赐教才对。”
“刚红了脸,现在去讨好臭丫头,哼!”燕鸿逸一万个不愿意,他拉不下这张脸,还怕翼王为此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眼珠子估计得长在头顶上以下巴看人,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堂堂皇子凭什么要向小丫头求教,没的糟心。
“翼王刻意炫耀的目的大概可以想像到我们疑惑难解时的抓心挠肝。”以翼王恶劣的心性做出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实属平常。
“那就更不能去。”燕鸿逸拉着张红里透黑的脸硬气道,“平白去给翼王当笑柄,不光是自己的脸面问题,谁让我们的身份代表燕国的颜面,绝不给翼王踩脸的机会。”一次就够了,又不是去纯粹找虐。
展纭飞和燕苏意相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一清二楚,无须言多即以明了,颇为无奈的耸耸肩,面子问题之于男人是有那么几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