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去得边关滥杀无辜,为坐稳大将军之位不惜血洗诸位将领全家老小只为铲除异己。行为之恶毒令人发指。”
“翼王不经上报斩杀朝臣,无视王法草菅人命,至今仍未上折子请罪。有意蒙蔽圣听肆无忌惮。”官员慷慨激昂的一件件抖落翼王的罪行,“此等大逆不道者理当承办,还朝堂军中一片清明。”
其他朝臣听之心里转了多道弯有了计较,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坐不住了,又要借翼王的由头找茬,这次来看做足了准备,就不知能否如愿以偿。
也难怪抓此把柄。翼王前往边关日久,就算在远理应有折子上呈,时至今日内阁未见一封来自边关的折子。好与坏根本两眼一摸黑,仅有少数与边关某些人往来密切者方能探听到部分消息,翼王此为已是违了律,大敌当前边关时时奏报是必须的。至于翼王原何没这么做怕是只有当事人知晓。
朝臣猜个大概。估摸着是在军中没站稳之故,本来吗,一个丫头片子有胆子杀人已是破例,别的真不抱希望。
说到杀将领全家,做的是有点过火,概因皇上只字不提底下朝臣哪怕知晓也不敢贸然提出,你想啊当皇上的不知消息,做臣子的却一清二楚。这不是现实版的蒙蔽圣听,凡是有脑子的掂量再三所做决定除装做不知情外再无他法。
皇上到底知悉与否朝臣不敢乱猜。按理说皇上通晓事情皆自奏报上获悉,这么久边关无一封奏折送达不说,竟是连送军情的士兵同样未至,不能不引起诸多疑问,怀疑边关出事了身为主帅的翼王不允许上报。…
“草菅人命,何来有之?”沐瑾明顾做不知继续发问。
“以何敏为首的将领无罪被杀,甚至祸及家中老小,此等灭绝人性之举实在嚣张,为防止翼王再度滥杀无辜动摇军心,恳请皇上将其押解回京严惩不待。”话音铿锵有力直指翼王罪无可赦,光听着就叫人胆寒。
“翼王自请去边关身上佩有先皇御赐宝剑,可行使先斩后奏之权,即便是朕亦不得过多干涉。”沐瑾明透出一脸苦恼意在迷惑朝臣,觉得自己对翼王之威已有戒备,碍于先皇给予至此不得擅动罢了。
略带诱导的话听在朝臣耳中则是另一层意味,大皇子一派的官员更是喜从天降,皇上不信任翼王更合本意,失了翼王欧阳家必会对皇上生出嫌隙,从中挑拨一番使皇上与丞相府反目轻而易举的折断皇上的倚仗,没了丞相府的支持一无所有的皇上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大皇子即可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一切好运又将站在他们这一边。
“先皇所赐宝剑是为惩治奸臣,翼王此番属滥用职权,请皇上务必收回御赐宝剑,不能再让宝剑染上无辜者的鲜血,天理难容啊!”官员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词那叫一个真情切意,恨不能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只凭片面之词难以服众。”沐瑾明流露出纠结不忍,“翼王所呈折子可能正在路上。”
“皇上,此事不可再拖,否则忠心为主的臣子必将死不瞑目啊!”官员跪下以头抢地,“求皇上下旨命翼王即刻回京后审。”
“现下正处在战中,此为恐有不妥。”沐瑾明看清了大皇子一派的目的,屡次想将汐朝拉下马,不惜指鹿为马巧舌如簧,演的一手好戏。
“翼王残害忠良已是罪大恶极怎可担当重任。”官员不依不饶道,“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严惩藐视王法者,以儆效尤。”
呵,沐瑾明冷笑,不抓翼王就是不顾江山社稷,好深的圈套,胆敢连自己这个皇帝一并算计进去,意指自己是个不顾忠臣良将生死的无能昏君,好啊,很好!
沐瑾明瞬间冷下脸来怒呵,“你是在影射朕!”此等奸佞依汐朝的话杀一个是一个,绝不姑息。
“臣不敢,臣这忠心可见日月。”官员吓得一个激灵,刚才太激动说错话了,连忙表态绝无此意。
“那么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沐瑾明直接揭开官员话语中的漏洞。
“翼王所为瞒不过众人,来往边关的商队听闻些事宣扬开来。”早有应对之策的官员不焦不躁地回答。
“翼王何至于此。将自己弄成众矢之的。”沐瑾明表明了不信,“翼王位高极尊因何要败坏自己的名声,难道不知事态发展?”说的好像汐朝没脑子一样。
“或许翼王认为天高皇帝远可以为所欲为。哪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传出去翼王害怕不敢上呈折子。”官员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编造事实。
“翼王久不呈谏已是事实,仅凭此因便不可放任自流,再造军中危难。”势要将翼王整回京,官员抓住一点咬住不放。
“你自知翼王未曾送消息?”沐瑾明反问,痛恨背主求荣之徒。
“内阁未见奏折。”官员十分顺口的回道。
“朕怎不知尔所得消息尽比朕知之甚详?”沐瑾明岂由官员一再造次。…
官员不禁一怔,心下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面色顿时变色,额间冷汗浸出,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冷静。兴许是皇上有意为之,故意诈唬,千万不能在此时露怯,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一听不好。暗自皱眉。回忆起之前言过的话,确实未曾听到过皇上有说自己从未收到过翼王上奏,难不成这里面有猫腻,是他们所忽略之处?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