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相爷特意过问这件事,可以预想到有多重视。”嬷嬷继续劝,“翼王毕竟是相爷的唯一嫡女,不论坊间传闻有多不好,血脉相连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相爷如今为了唯一的女儿,一定会给翼王最好的,公主身为儿媳,从辈分上讲对于翼王来说是长辈。做为长辈准备迁府贺礼是应该的。”
“翼王从未拿本宫当长辈。”和宁公主阴沉下脸,心里郁气难抑,“本宫的孩子没了,翼王是间接导致者。”她怎能忘记另自己痛苦不堪的事。
“公主。”嬷嬷吧息,“当初那件事是左珍一手策划,嬷嬷的死未必是翼王授意,这其中的内情从来未亮明过。”
和宁公主认定的事,任你说破嘴皮子都拉不回来,堵在心底的郁气需要一个出口宣泄,她迫切地需要一个仇敌哪怕是假想出来的。在左珍疯了之后发泄的对象消失,翼王的出现刚好填补了空缺,怎能说原谅就原谅。
和宁公主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是仇视也会仇视的理直气壮。不然她真不知道失去报复的动力自己会不会无所适从,生出倦怠失去了对未来的期盼,那要比失去一个孩子来得更回痛苦。…
“内情已然无可考证。”和宁公主淡淡地话音中透出些微冷意。
“公主,相爷问起如何回?”嬷嬷不明白和宁公主怎么就跟翼王较上劲,这事处理不好会生祸端,急得汗都下来了。
“就说等驸马回来后商议。”和宁公主如是说,其实心里根本就不当回事。翼王又如何,不过是个异姓王,有什么大不了的,翼王当初回府,自己不也没去拜见吗。
“公主,相爷遣来的下人还在外头等着呢。”赶紧给个准话。嬷嬷急得手一直在抖。
“照本宫的话回了便是。”和宁公主明显不耐烦,手无意识地拿着茶盏上的盖子拨弄着,发出轻脆的声响,那是茶盏中一滴水没有。
“公主。”嬷嬷还想劝,但见和宁公主的神情话到嘴边吐都吐不出来。暗暗叹气公主脾气不好,做下人的就会越难。
思绪飘远的和宁公主未曾注意到嬷嬷的神情,哪怕看到了也不当回事,身为主子不必为了下人而烦恼。
嬷嬷无可奈何之下转身正要出门回了门外等候的阿远,拖着会引起阿远的怀疑。
“等等。”就在嬷嬷将要跨出门坎的那一瞬,和宁公主突然开口叫住正离开的嬷嬷。
“公主有何吩咐?”嬷嬷听到传唤停下脚步转身回来。
“去告诉外面的人,贺礼备下了。”和宁公主如此吩咐,她在那一瞬间,有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促使她改变了主意。
“这……”明明没有准备为什么突然说谎,嬷嬷张了张口没敢问出来,等了一小会才回了个好字。
嬷嬷惊讶于和宁公主的善变,在走出门口前调整了脸上露出的神情,确保不会有人看到,产生联想。
阿远在外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和宁公主身边的嬷嬷,面上未带出丝毫不满。
“公主已备好了贺礼,不知翼王喜欢什么,正在挑出一样来,适才耽误了时辰。”嬷嬷笑着解释。
“如此小的这就回去复命。”阿远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这么久才出来回话,说什么备好贺礼,即备好了何至于拖时间,说什么挑出一样来,这等鬼话骗谁,管她有无备下贺礼,翼王那边不准备开宴,贺礼能送出去才怪。
“公主,贺礼?”嬷嬷眼神不定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和宁公主。
“拿最好的木盒过来。”和宁公主开口吩咐,“要那种能上锁的。”
嬷嬷进了里屋翻找和宁公主所要之物,不一会三个大小不一的木盒摆在桌上。
和宁公主从中挑了一个方形描金木盒,上绘有富贵牡丹,大小能装下一方砚台。
“拿把锁和钥匙来。”和宁公主打开盒子,眼睛盯着盒子内部看。
嬷嬷不知道和宁公主要干什么,听话的拿来了一把小银锁和钥匙。
和宁公主接过锁合上盒子,上了锁试了试大小正好,咔哒一声扣上锁芯,对嬷嬷说:“这盒子里的东西便是翼王迁府贺礼。”
嬷嬷顿时大惊失色,盒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和宁公主也未将任何物件放入盒内,自己亲眼看到的,难不成还会眼花!和宁公主是怎么了,尽说这盒中之物是迁府贺礼,没烧糊涂吧,或是发癔症了?
嬷嬷心下惊慌不已,小心翼翼地观察和宁公主的神色,不像是被魇住的样子,那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管你刚才看到什么,本宫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是迁府贺礼,就是。”和宁公主沉声警告嬷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数。…
“奴婢明白。”嬷嬷被和宁公主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哆嗦着应下和宁公主的话。
“公主,万一发现……”盒子是空的,嬷嬷不敢去想翼王是否会动怒,和宁公主所为是在戏弄翼王,一旦事出不堪设想。
“你不说,谁又能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和宁公主眼神一冷,似笑非笑的盯着直冒虚汗的嬷嬷。
嬷嬷被盯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和宁公主这么做可有考虑过后果,万一翼王追究起来,和宁公主有可能没事,倒霉的就会是做下人的自己,一想到这些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
为了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