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姑娘,苏某这次是来还你那枯叶花的钱的!”
天奇的表情有点凝重,长这么大,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再怎么说应彩儿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自己到底该怎么开口?
“这……难不成苏公子觉得彩儿我不配与苏公子做朋友?”
应彩儿望着苏天奇放在桌上的银票,比上次更厚了,桌上的茶水也一动不动,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用着一种惹人怜惜的表情脆声的道。
此情此景,便是铁石心肠也会化成绕指柔,若非应彩儿冒犯的是傲辰和琉璃这个煞星,天奇怕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苏某绝非是那种势力之人,也从不觉得苏家有什么高人一等的,不过就是个做生意的世家而已。”
天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说清楚,只能含含糊糊的道,希望应彩儿能从自己的话里明白一些道理,一个女孩子若非必要,又怎会出来抛头露面?
“那苏公子怎么又把银票给彩儿送了回来?难不成彩儿是那市侩、势利之人?”
应彩儿也是心思剔透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听了天奇的话,微微不悦的问道。
“兄长自幼便离家出走,所以苏某的肩上也扛着一个世家的兴衰,姑娘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
天奇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心道自己还是无法像傲辰那样敌我分明、杀伐果断,做不出那种辣手摧花的事,便安抚应彩儿的道。
“多谢苏公子体谅彩儿的难处,彩儿也只是想让舍弟成年后能接掌一个安稳的应家,苏公子不是那种说话拐弯抹角之人,到底此次来意是为何,请有话直说。”
应彩儿听了天奇的话,有种知心的感动,却也意识到天奇这次来找自己,怕不是单纯还钱这么简单了。
“那便请应姑娘恕苏某言词冒犯了,在下无意间得知这次应姑娘在来时,因一些事情而与人发生了争斗,一行人被对方扔下了江……那两人都是苏某的好友,随便哪一个都有让我苏家灰飞烟灭的本事!”
天奇暗中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有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了,不过还是言词十分婉转,暗示出了琉璃和傲辰两人的不能冒犯。
应彩儿闻言,回忆起了这辈子最狼狈、最可恨的事来,纤细的玉手握成了拳头,有点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他们不是小镇上卖糖画的吗?我亲眼看到的……”
“卖糖画?可能是他们在闹着玩吧?苏家附近有个金钱帮,势力在江湖上也算不错,前段日子不讲江湖规矩,从背后用暗器偷袭他们,结果没多久,帮主严森便自杀了!”
天奇听了应彩儿的话,略微愣了一下,但想到以琉璃贪玩的性子,再加上傲辰对她的宠溺,做出在街上卖糖画的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由苦笑了一下,一个是武帝之女、一个是鬼谷传人,居然跑大街上卖糖画,这叫什么事儿啊?
“……”
应彩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金钱帮帮主严森她是听过的,势力比自家还要强上几分,严森的武功也非自家长辈可以相比的,这种人竟然自杀了?那两人的背景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吗?那为何他们出门却一个随从都不带,还低调的乘着她应家的船?
“我的朋友已经说过了,当时他也只是出于一时气愤,只要应姑娘你不再找他麻烦,他便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面对着应彩儿的沉默,天奇倒是明白,换做是他的话,现在怕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便劝慰的道,不过至始至终都没提过傲辰和琉璃的名字和来历,怕应彩儿放不下面子,一时冲去去找两人的麻烦。
“……多谢苏公子替彩儿说情!”
应彩儿此时只觉得满嘴苦涩,自家一行人被扔下了江、自己还是一个姑娘家,现在人家说句不计较,自己居然还要道谢,这便是江湖吗?便是因为应家不如人吗?
“他的本事、气度胜我十倍、百倍,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此事苏某绝不敢居功,应姑娘你也不用气愤,说到底这事也只是个误会,苏某会替应姑娘你向他解释的,其实我倒觉得他把你们一行人踢下倒也是好事,否则此时应家怕已经不存在了,那姑娘的背景不是你能想象的。”
天奇看出了应彩儿的气愤与不平,暗自苦笑了一下,说到底应彩儿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否则怎么会说话那么冲动,平白得罪了两人,苦笑了一下,劝慰的道。
“彩儿明白,多谢苏公子指点!”
应彩儿气愤过后,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天奇的话,严森那等人物都只能自杀,何况自己?
天奇不懂应彩儿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再次劝解的道:“只希望应姑娘你看在苏某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因为一时气愤而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对方也绝不会再提此事!”
“彩儿记住了,绝对不敢再冒犯他们了!”
应彩儿点了点头,瘫软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这件事让她深深的明白了天下之大,自己是如何的渺小,这世上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
“那苏某就此告辞了!”
天奇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便起身告辞,做为男人,拒绝一个女人很难,特别是拒绝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请苏公子收回这些银票,彩儿真的只是想和公子交个朋友,以便行走江湖,能有个照应。”
应彩儿见天奇转身欲走,便急忙拿起桌上的银票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