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大和尚走了后,李凡和胖柱子跪下给叔叔磕了几个头后,也离开了堂光殿,随后寺庙里的小和尚,把李凡和胖柱子安排在香客住宿区。
到了住的地方,李凡简单的收拾了下,便一头倒在了床上不想动弹,一路奔波的辛苦,以及在滨江发生的风波,再加上叔叔去世对李凡的打击,李凡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乱』的不行,需要重新整理下自己的方方面面……
“凡子,对不起……”胖柱子从卫生间来看李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带愧『色』的道,见李凡没反应接着说:“滨江拍卖会的事……”
“第一,我已经给你说了,滨江的事情和你无关,就算你不打那孙子,我也要打他;第二,你能让我静静吗?”李凡猛的直起身子,直直的盯住胖柱子道。
“哦……”胖柱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李凡的眼神不对,于是就没再说什么,坐会到自己床上不再出声。
“中午我不去吃饭了,想睡会,你别叫我。”李凡看胖柱子不再说话,便一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如同电影般一幕一幕从李凡面前划过……
叔叔姓李,双名两个字鸿远,啸彦古玩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人称远爷,啸彦古玩市场居奇阁老东家,一辈子倒腾古玩,最擅收藏沉香和古玉,在古文字研究方面也颇有建树。
据说年轻时曾在大学任教古文字研究,后来不知为什么,从神圣的讲坛走了下来,然后开始倒腾古玩,整整从事这个行业几十年,他老人家去世时整整90高龄,上半年才过的90大寿。
叔叔一辈子为人低调谦和,很少抛头『露』面,也极少见生人,尤其近十年,他把古玩市场的生意交给李凡后,基本不怎么再过问古玩生意的事情,每日每日藏在家中翻腾他的藏品,要么就是出去找挚友小住。
叔叔虽然一辈子『摸』爬滚打阅人无数,但能和他称上朋友的只有两位,一个就是兴德寺的住持建德大和尚,还有一个就是李凡他们省考古队的杨宜民教授。他们三人有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古玩,但是三人中唯有叔叔在专职倒腾这个,也只有叔叔的研究最深。
前几年的时候,叔叔身子骨还不错,经常去找杨教授,当时杨教授带着考古队到处跑,叔叔经常也去跑着凑热闹,而杨教授也乐意叔叔跟着他瞎跑,毕竟叔叔在考古方面能给他不少帮助,尤其是在古文字研究方面。
但是自从叔叔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后,他跑的最多的就是兴德寺了,尤其是最近一年多,他几乎天天呆在兴德寺,一步都不迈出寺庙,最近两次出庙一次是上半年的时候给他过90大寿,还有次就是上个月,他竟然到了居奇阁找李凡。
要知道居奇阁他老人家整整快两年,都没踏进去过了,就连在平时,李凡要是在古玩生意上有事找他,也只能是通过电话请教,或者是李凡亲自往兴德寺当面请教,但是那天他老人家却破天荒竟然去了店里,这多少让李凡有点受宠若惊。
那天李凡正在居奇阁跟滨叔和千博简闲聊,李凡他们这行不外出在店里的话,就清闲的很,每日守着个铺子就是一把太师椅一壶香茗过一天,偶尔进来一两个人,李凡要是看着像外行的话,就搭理也不搭理,毕竟铺子的主要收入不是靠卖摆在明面上的这些玩意儿。
滨叔是店里的老伙计了,五十多岁,跟着叔叔有二十多年了,平日住在铺子里,铺子里的一般经营都是滨叔在打理,李凡基本就是东跑西颠的帮叔叔办事。
虽然叔叔朋友不多,但是叔叔事情多,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人家来请叔叔要是回绝就太不给面子,所以一般都是李凡出面去应对。
一般也就是去帮着看看东西做个掮客什么的,好歹李凡也跟着叔叔耳濡目染多年,不说尽得叔叔真传,最起码叔叔三四成的功夫,还是有的,再说遇上有难度的,李凡还有叔叔这个活宝典做后盾,这几年下来,基本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所以这几年也混的也是小有名气。
千博简算是李凡去年新请的半个伙计,刚十七八岁,早早辍学后就在古玩市场摆个摊,东游西『荡』的没个着落,李凡看他脑子还算活络,平时也老爱拿着东西找李凡请教,帮李凡干些杂货,再加上滨叔年纪大了,有时爬高下低的,他行动不方便,所以就把千博简给召到李凡店门口摆摊,不收他租金,平时让他帮衬着滨叔干点杂活。
“凡子,这是上个月的账目,你看下。”李凡躺在太师椅上,有一句无一句和千博简耍着嘴皮子,滨叔把账目拿给李凡。
李凡瞄了下账目,看到只有寥寥几笔,便接过账本翻了俩下,然后起身和滨叔去里屋对下账。
“小兔崽子,谁让你在这儿练摊的。”李凡和滨叔在里间正在对账,忽的就听到门外叔叔的声音,李凡惊得一屁股站了起来,丢下账本就往外跑,滨叔紧跟其后。
“管你啥事,要买东西就买,不买趁早您别地儿溜达去。”刚出去,就看到千博简这小子一脸贱样站在门口,门外站着一个全身灰布褂的精瘦的老头,满头的白发和如雪的胡须,让人看着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叔叔。
“我不和你说,让李凡那孙子出来见我。”叔叔看了看千博简,懒得搭理他,然后目光就望店里瞧,但脚却一步不挪。
“哟,叔叔回来了。”李凡和滨叔一出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