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迟疑道,“云舒也倒罢了,云欣才刚刚七岁,怕是离不开她娘!”
阮云欢却问道,“府里的屋子也要重修?”
阮一鸣点头道,“方才说起,这府里的屋子也有些年头,趁着园子修好,能挪动地方,便将府里的屋子也修一回,日后你二叔、三叔再回来过年过节,便不必如今年一样来回奔波!”
阮云欢点头,说道,“爹爹说的是!”目光却是向老夫人望去。
老夫人目光向秦氏一扫,说道,“修修也好,翻修一新,人也精神些!”
阮云欢瞬间明白,这是秦氏的主意,便也轻轻点头,说道,“新屋子或许带些喜气也说不定!”心里却是暗自冷笑。恐怕是借着这修屋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倒不多说,陪着说笑一回,给阮云乐道了喜,便即告辞。
第二日阮云乐迁入新居,第四日,又将两位姨娘移了进去。阮云欢面上不闻不问,暗里留神,却见秦氏将自己几户陪房的女儿也送进园子里做了丫鬟,便不由心底冷笑。园子里放进自己的人,自然不止是为了照顾阮云欢,更多的,是为了对付那两位姨娘吧?只是自今之后,那边园子的人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园门一闭,是生是死,再不用她管。
到了第五日,秀女入宫已是第三日上,阮云欢一早命人递了牌子,盛装打扮,进宫去见陈贤妃。在宫中直消磨了整整一日,黄昏
时分才出宫回府。
阮云乐一早听说,恨的咬牙,早早便在老夫人院子里等候,见她进来,便问道,“你去宫里做什么?”
阮云欢淡笑,说道,“不过是去探望贤妃娘娘,并无旁事!”
阮云乐问道,“只是见贤妃娘娘?没有旁的人?”
阮云欢想了想,笑道,“午间六殿下不知道哪里得了信儿,也过来一道用膳!”就是不提淳于信一个字。
阮云乐咬唇道,“你去这一日,难不成只吃了顿饭?”
阮云欢笑道,“娘娘那里有今年新贡的春茶,赐我饮了一盏,还陪着娘娘游了园子,园子里的桃花开的正好,娘娘命人取了花瓣做点心,我们便在那里瞧着,满树的花瓣飘飞,极是好看!”
她说的越是有趣,阮云乐心里越是气恼。昔日阮云欢和她一样,不过是一介臣女,不听传召不得进宫,而如今她身上有了三品诏封,竟然是随时能递牌子进宫。
阮云欢见阮云乐气的小脸儿煞白,眼中满是嫉妒,倒也不多逗,坐着与老夫人闲话一回,待阮一鸣和秦氏来了,见了礼才辞了出去。
一回锦阑轩,便向白芍道,“你去给赵承传话,说我要见秦鹏!”
白芍应命,将话传了出去,到第二日一早,赵承便传进话来,说秦鹏在一品居等候。阮云欢浅笑,秦鹏传话要见自己已经两个多月,今日刚说要见他,果然一刻也不能等。
梳洗更衣,用了茶点,阮云欢
才带着白芍、青萍二人向老夫人院子里来。阮一鸣上朝未归,秦氏、马氏正在老夫人屋子里坐着说话,见阮云欢进来,秦氏向她身上一望,皱眉道,“怎么,大小姐今日又要出去?”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如今春暖,在屋子里窝了一个冬天,正好出去走走!”语气清淡,浑不在意,先上前给老夫人见礼,才又转身见过她和马氏。
一品居二楼雅室。秦鹏隔窗瞧见阮云欢下车,便匆忙迎了出来,在梯口接到她,张嘴便道,“我让甘义传了几回话,你为何不见?”
阮云欢睨他一眼,径直入雅室内坐下,才道,“你寻我,无非是问我那几起案子。”
从过了年,东南一带几个府州与秦家勾结的官员便相继被查,如今还有十余人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秦鹏脸色微变,说道,“果然是你做的!”
阮云欢含笑道,“这几个人与你并不相干!”与这几个人联系的,是秦鹏的哥哥,秦浩。
秦鹏一窒,说道,“只是,这几个人一倒,我秦家在东南的势力便动摇,阮云欢,你究竟要做什么?”
阮云欢淡道,“这几个人一除,秦家对你的怀疑便转移到旁处,对你岂不是有利?”
秦鹏结舌道,“可是……可是如此一来,我秦家岂不是损失惨重?”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你是要秦家屹立不倒,自己也水涨船高?天下哪有那样的好事?如今你只要
保全自个儿便好,在我的船上,我要做什么你挡不了,也不会挡!”
秦鹏额上青筋崩现,说道,“你……你此话何意?”
阮云欢抬眸向他笑望,隔了片刻才问,“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些人与你秦家的关系?”这些人虽然与秦家有勾结,却和阮一鹤没有任何关系,断断不会是阮一鹤提供的名单。
秦鹏微怔,想了一瞬,突然脸色大变,失声道,“那个女人?”
“不错!”阮云欢点头,说道,“那个女人!”那个放在秦天宇身边的女人,小晴!
秦鹏忍不住颤抖,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阮云欢淡道,“若是你知道秦家都做了什么,自然也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秦鹏默然,隔了良久,才问道,“你今日唤我来,又是为了何事?”
阮云欢见他不再追问,不由勾唇浅笑,说道,“我要你求娶苗纹!”
“苗纹?”秦鹏一怔,问道,“礼部尚书苗成化之女,苗纹?”见阮云欢点头,不由笑了出来,摇头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