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玄登基后,南阳汉朝便毅然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对刘玄的拥立,其实,只是各路联军的一个缓兵之计,他们忌惮刘演,忌惮刘睿,故此,刘演这半年在南阳并不得势,尤其弟弟刘睿北上之后,刘演麾下可调动的兵力仅有四万余人,而大部分兵力,都被大司马朱鲔掌控着,使得刘演在更始政权中,说话少了很多分量。
此时新朝将大举南下,拥兵百万的消息传入南阳,刘玄也为此着忙,派人北上,向隗嚣,刘睿乞援,希望能得到西北的支持,但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一点刘玄心知肚明,如何能解决眼前危机,刘玄将目光落在了刘演身上。
可一旦放权,刘演便会如虎添翼,游龙出水,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刘玄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大殿内此时极为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新朝的大规模南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新年刚过,谁也没想到,战争会来的如此快。
大殿内依然那么平静,一声轻叹,打破了沉静,刘玄终于缓缓开口:“新军百万大军南下,而我们仅有二十余万兵马,实力悬殊,朕想听听,众位卿家的意见。”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这时,刘玄略显无奈,他骨子里便没有那种帝王的霸气和专制,压不住这些人,想到即将开入南阳的百万新军,刘玄感觉后背都被汗水濡湿了,他强咬牙根,将桌子狠狠一拍,怒道:“大军入境,都成哑巴了吗?”
这时,刘玄愤怒的目光扫向朱鲔,怒道:“朱爱卿,你是大司马,敌军压境,朕希望你能挺身而出,击溃新军。”
朱鲔心中一沉,刘玄居然把这件事踢给了自己,当初立自己为大司马,只是为了控制军权,不给刘演掌兵的机会,可此时真的让自己出兵打仗,自己到真的没有把握,犹豫中,朱鲔叹道:“臣已经派人去联络隗嚣和刘秀两路兵马,希望能够两面夹击新军。”
“屁话!”一人挺身走出,愤然道:“如果等北面的军队赶来,恐怕整个南阳郡都已经沦陷了,更何况,一月前,我便主张进攻宛县,扼守要道,司马大人,你却极力反对,此时大兵压境,难道你想推脱责任吗?”
刘玄凝神看去,说话之人是刘演,从他的态度上来看,他是主张一战的,这场仗,恐怕也非他莫属,便认可点头道:“刘爱卿所言极是,不知刘爱卿可有退敌之计?”
刘演见刘玄问起,心中暗暗盘算,如何才能重新拿回兵权,这是一次机会,沉默了许久,刘演缓缓道:“首先,舞阴的甄阜军必须铲除,否则他们会向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我们的肋部,使得我们进退维谷。”
刘演说到这,将话头一顿,其实出兵甄阜,梁丘赐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刘仲死在了与甄阜的战役中,此次,他必须在行军抵达之前,消灭甄阜,报仇雪恨,想到这,刘演又道:“其次,我们必须从舞阴北上,强攻宛县,宛县若下,我们便可死守要隘,与新军相持,并出兵从豫州入司隶,联合赤眉军,一举攻克长安,新朝必溃,新朝灭,则天下定!”
刘演的思路十分清晰,众人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前朝后裔,许久,刘玄看向大殿众人,朗声道:“众卿以为如何?”
多数人已慢慢点头,这时,王匡走出,不悦道:“我觉得此时攻打宛县,会死伤惨重,那时又如何抵御新军的百万大军呢?”
见王匡出来反驳,刘演冷笑一声:“新军主将王邑,曾在漠北败给匈奴,可见他领兵的本是并不算高明,这一战我有七成的把握。”
王匡还想反驳,却见一旁,王凤已缓缓走出,来到大殿中央,点头道:“我同意刘演的建议。”
大殿内变得安静,王凤是王匡的谋士。虽然此时同在朝廷为官,可王凤毕竟是王匡的人,他都同意了,恐怕没人再能反驳刘演,不久,所有人都缓缓说道:“愿奉刘演为大司马,统兵御敌。”
刘玄见众人已统一想法,不由大笑:“好,朕封刘演为大司马,贬朱鲔为太常少卿,几日调集军队,北上抗敌!”
拿下兵权,只是刘演的第一步,此时刘演回到府衙,屋内很静,一盏油灯忽明忽暗,在他身旁,刘嘉和朱佑正静静的凝视着他,不久,刘嘉冷笑一声,看着刘演,无奈道:“哥哥这次虽然夺回兵权,可我认为,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刘演也知道,此时朝廷的退步,只是为了让自己击退新军,当然,这一战到底能不能胜,还未可知,想到此,刘演走到地图前,借着光亮,仔细看着地图,一旁刘嘉也快步走来,眼中露出狡黠之色,笑道:“哥哥可还记得,秀儿离去之时,留下一颗暗子,只要这颗棋子运作,我们在朝中的根基会渐渐稳固。”
刘演回头看向刘嘉,目光渐渐变得犀利,不久,他忽然想起刘嘉话中所指之人应该是王常!
是啊!当年分化绿林军,将王匡和王常挑拨分开,就是为了让他们势力减弱,他日可为自己所用,王匡这个匹夫,却借机拥立刘玄,使得自己极为被动,如果王常加入更始政权,自己在朝中便有两大势力支持,一个是弟弟刘秀,一个是王常,想到此,刘演不禁笑道:“这段时间有王常的消息吗?”
一旁,朱佑走来,低声道:“有,王常的军队一个星期前,赶到了宜秋,他们也听说了新朝百万大军南下的消息,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王常愿意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