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沙地上,一队五百人的骑兵队向北疾驰,为首一员将领,身穿银色铠甲,手拿长槊,威武异常,他就是负责统帅三万新军的主将王梁。
与凉州汉军的僵持已近一年,双方虽有几次小规模战役,但彼此损失都不大,可如果这样僵持下去,最吃亏的,只会是新军,因为他们都是从荆襄一带北上的南方军,不习惯北方气候,自从在平原郡西进后,队伍每天都会死上几个,如此日积累月,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就在前几日,王梁也病倒了,西北的冬天特别冷,这让王梁心中忧虑,此刻,他必须率兵北上,巡查不远处的方渠县,那里屯兵两千,是新军在北地郡的北部边防。
而最让王梁担忧的,不仅仅是方渠县的防守问题,而是不远处的王霸军,听探子来报,半月前,王霸已率领六万汉军,沿着小泾水北上,目的有可能是最北面的方渠县,一旦方渠县被占领,马岭县将会动摇,那么不远处的王安主力必会受到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想着,王梁不禁轻叹一声,就在此时,身旁一名亲随兴奋指向北面:“将军,看,方渠县到了。”
一座低矮的城池映入眼帘,方渠县在向北,是一望无际的秦中山地,那里很少有人烟出没,所以,此时最大的威胁,便是王霸的六万汉军。
王梁此时已勒停战马,凝视着远处的方渠县,半响之后,王梁令道:“进城。”
城楼上,县尉朱颜跟在王梁身后,在一旁,是王梁的副将李云,三人都默不作声,此时众人在城楼上已巡视一圈,基本上城防没有太大问题。
不久,王梁看向朱颜,语气十分严厉:“据探子来报,汉军先锋王霸,已率领六万汉军悄悄北上,目的还不明确,但七成的可能,是方渠县,你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严守此城。”
朱颜听到此,心中一震,六万汉军,如果真的有六万汉军北上,仅凭自己麾下的两千军士,如何守城?想到此,朱颜刚要开口,王梁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敌军真的前来攻城,你可点燃烽火,我军主力半日内便可抵达。”
说到这,王梁转身准备下城,身后传来朱颜略显忧虑的声音:“如果敌军准备充足,恐怕我军??”
朱颜话未说完,王梁已回身凝视朱颜,恨道:“区区六万汉军,难道能瞬间攻破方渠县吗?”
不等朱颜说话,王梁带着副将李云,大步向城下行去,不久,城门开处,王梁等五百骑急速驰出城门,向南而去,渐渐的,消失在朱颜的视野之内,想到六万北上的汉军,朱颜不禁打了个冷战,看着王梁离去的方向,啐一口骂道:“狗娘养的,居然拿老子当炮灰。”
想到此,朱颜狠狠的将拳头砸在城墙上,却在一旁,一名军侯走上前,在朱颜耳边轻声道:“如果将军想要自保,恐怕只能??”
话说到此,军侯将眼睛瞄向西面,暗示朱颜投靠汉军。
许久的沉默,朱颜终于下定决心,紧咬钢牙,自言道:“想要投靠汉军,我必须立刻诛杀县令
夜色降临,笼罩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在方渠县北面,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骑兵队急速向方渠县进发,为首一员健将,身穿银光铠,手握虬龙剑,腰挎飞鸿弓,坐下赤血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军师葛昕,纳言邓禹和铫期,冷善等人。
军队已在山中休整了近五天,此时人人精力充沛,战斗力十足,而不远处的方渠县,便是刘睿南下的第一站,只要拿下方渠县,雍城固守,便可以坐视北地郡战局,进可攻,退可守,这是一步妙棋,而在百里之外的泥水附近,伏着刘睿一招杀手锏,这是刘睿在数月前就已布置好的。
此时战马奔腾,马蹄踩踏在沙地上,格格作响,人人手拿火把,在黑夜中,延绵成一条弯曲的火线,犹如火龙在夜空中咆哮,不久,数名斥候奔来,快到近前,斥候跳下马,单膝跪地,朗声道:“主公,我军在西百余里处,发现伪汉军,数目庞大,暂时不知有多少人。“
“伪汉军?“刘睿自言一句,这是刘峰的部队,他忽然北上,目的何在?
仔细想来,刘峰与王安对峙已经一年有余,双方并不展开大战,原因很简单,刘峰想要拖垮王安,他深知南方已经大乱,况且幽州,兖州,青州和徐州也处在烽火之时,赤眉军长驱西进。虽然暂时没有打进司隶,但新朝覆没是迟早的事情,此时自己若拖住王安军,新军在其余的地方就不能布置优势兵力,这样可以加速新军的灭亡。
可数月的潜伏,刘峰忽然北上,让刘睿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刘睿沉思之时,一旁,葛昕笑道:“主公,我认为,刘峰派兵北上,只是虚张声势,他的目的,是造成王安主力的恐慌,让他们盲目分兵拒敌,这样,刘峰便有机会越过泾水,向大要县用兵。“
听到此,刘睿微微点头,又道:“如果这样,我的突然加入,恐怕会改变刘峰的布置,恐怕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听到这,葛昕也微微点头,无奈笑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两汉,而如今,我们已是南汉军,刘峰又岂能坐视我们在并州出没?“
说到这,葛昕长长舒口气,这时,刘睿却异常自信的冷笑一声:“谁容不下谁,还不知道呢。“
方渠县南门外,一队三百余人的队伍匍匐在地,在他们面前,是一万五千武装精锐的骑兵群,而骑兵群最前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