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众人还在憨憨入睡,只杨蕾此时已略微清醒,脸色红润了少许,见刘睿等人进来,杨蕾想起身,但右臂的疼痛使她不禁轻吟一声,躺下缓了缓,杨蕾再次使劲,勉强坐起。
刘睿给臧宫使个眼色,臧宫赶忙过去扶住杨蕾,刘睿笑道:“你右臂的伤没有痊愈,不能再剧烈运动,否则伤口还会再次崩开,到时又该流血不止了!”
说完话,刘睿走到篝火旁,拿出地图,铺在地上,借着火光在地图上寻找着,依照那名报信女子的述说,杨恒的军队应该离这里不远,但她为什么会孤军深入到敌后呢?
刘睿在地图上仔细寻找,脑中不断揣摩杨恒这次孤军深入的意图,最终,只有一个解释,一旦廉丹成功击溃纳野平原的匈奴先锋,那么溃军一定会从这条路回撤,到时杨恒就可以成功阻击溃败的匈奴骑兵。
想到此,刘睿在朔方郡内仔细寻找,最好的伏击点应该在这里,一处没有标明地点的位置,在地图上看,这里应该有一处森林,是梯形原野,森林有利于部队潜伏。
想到此,刘睿从篝火中拿出一根烧黑的树枝,在地图上画个圈,回头对臧宫道:“留下两人照顾杨蕾,把其余人叫醒,我们必须赶快出发!”
“你们要去哪?”
杨蕾疑惑的看着刘睿,片刻后,吃力的站起身,摇晃着走到刘睿身旁,冷冷道:“我是队长的跟班,我不会离开你半步,除非你杀了我!”
看着杨蕾倔强的眼神,刘睿轻叹一声,厉声道:“那好,都赶快准备,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众人已被叫醒,都在收拾着行装,傅俊此时已背上盾牌,夸好剑,疑惑的问道:“队长,为什么忽然要转移?是不是匈奴游哨杀来了?”
刘睿将地图揣进怀里,郑重道:“我和臧宫刚刚在外巡逻,遇到杨恒帐下的一名亲兵,她告诉我们,杨恒在不远的地方被围,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赶去救她们。”
傅俊犹豫一下,咬牙道:“队长你考虑过没有,我们去了也未必能救下她们。”
刘睿果断回绝道:“不管能否成功,我们都不能丢下她们,怕死的可以留下,愿意去的,立刻出发。”
迟来的大雪,给纳野平原披上一层厚厚的冬装,在匈奴营帐西百余里,有一处小小据点,高约十米,占地百余亩,残破的城墙上白雪皑皑。
数名匈奴巡哨在城墙上来回巡逻,明亮的月光映在白雪上,使他们能清晰的看到远方,到处是一片雪白,不可能有敌军出现,再加上秋风飒飒,十分寒冷,不到半个时辰,几名匈奴巡哨就缩回到墙垛后,躲避刺骨的寒风。
约千余人匍匐在雪地里,缓缓向抑虏据点前进,数百面大旗被掩藏起来,数百架云梯也在悄悄向抑虏据点附近输送。
“呜??呜??”
在很远处,一声声狼啸传来,与“飒飒”的风声混杂在一起,十分骇人。
距抑虏据点百余里外,一座新搭建的新军大营屹立在雪地里,数百辆辎重车围绕着大营,顶替木栅,由于突然的一场大雪,地面被冻的十分坚硬,木栅无法搭建,只得用辎重车围拢。
在大营内,一座临时搭建的瞭望塔屹立着,吕勇在七营校尉的陪同下,观察抑虏据点附近的情况,此时一队队匍匐前进的新军士兵距离抑虏据点越来越近,战争即将打响。
吕勇回头看着身后校尉,厉声道:“你麾下的骑兵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七营校尉姓罗,叫罗威,他的骑兵营也是昨日刚刚组建起来,士兵们并没有经历过严格的控马训练,战斗力并不很强,但大战在即,也只能拉着骡子当马用,此时听到吕勇的问话,嗫嚅道:“都已集合在西面待命,只要城门一开,我的骑兵便会勇往直前,直扑据点而去。”
吕勇满意点头,继续观察抑虏据点的情况,半个时辰后,吕勇见时机成熟,回头给罗威使个眼色,罗威会意,转身离去,吕勇又对身边的一名亲兵道:“去传令,击鼓,攻城!”
士兵唱诺离开,吕勇双眼微眯成一条缝,目光炯炯的看着抑虏据点,片刻后,战鼓声此起彼伏,不多时,远处传来清晰的呐喊声,一架架云梯被搭上城头,一队队士兵手拿盾牌,快速向城头冲去,弓箭兵摆列着整齐的队形,一波又一波的向城头射箭,战争打响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微微泛亮,战鼓声一波高过一波,一队队骑兵狂奔,卷起地上的积雪四溅,向抑虏据点奔去,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匈奴骑兵企图突围逃跑,却被第一波的弓箭射退,没多久,一队队骑兵冲进了城门。
吕勇回头笑语亲兵道:“立刻传信中军,抑虏据点已攻下,我军大捷。”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刘睿等人驾着马,艰难的行驶在雪地中,渐渐的,远处传来时起时落的喊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睿向上扬手,众人立刻停止前进,刘睿孤骑深入,来到一处高岗,见远处已经一片混乱,数千名匈奴骑兵围堵着数百人,不断厮杀。
遍地都是尸体,雪已被鲜血染红,刘睿驾马回到原地,沉思片刻,计上心来,笑语众人道:“杨蕾,你带两个人偷偷去把前面散落在地的新军旗帜捡回来,最少要一百面。”
见杨蕾领命离去,刘睿回头看着臧宫和傅俊道:“臧宫,你带两人去弄几架战鼓,傅俊和其余人跟我去砍树枝。”
众人唱诺,刘睿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