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挑明了,姜玉兰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把今天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告诉给了君明寒,倾诉了一通,最后才急切的道,“你说!明寒,今天的这事能怨得了我我吗?谁让他们自己把鱼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到头来居然还骂我……我不过是拿那件事威胁他们几句,他们就做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不等着姜玉兰说完话,君明翊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丝不健康的红润,“我只问你,到最后,我爸放开了你,老太太有没有说要惩罚你的事情?”
“你特么的还想让那个老婆子罚我?!”姜玉兰瞬间暴跳如雷,指着君明寒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老太婆好不容易抬手放过了这事,你居然还敢问这话!我砸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一边说着,姜玉兰一边顺手从书桌上拿起一只镇纸,恶狠狠地砸上了君明寒的脑袋!
君明寒连躲都没躲,任由着那只青田石镇纸砸上额头,鲜红色的血顺着额角的位置悄然流落下来,留了满脸都是……
姜玉兰被那满脸的血给下了一大跳,啪嚓一声,将手上的青田石镇纸的丢落在地,又很快的稳定好情绪,强作争辩道,“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谁让你这个做儿子的,还诅咒自己的亲妈被惩罚?”
君明寒漠然的扯了扯嘴角,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睑上的血,然后平静而淡漠的看向姜玉兰,声音里几乎没有半点温度,“我要是你的话,明天就去办理出国护照,自己偷偷买飞机票,然后马上离开龙国,离开君家。”
姜玉兰呆呆的看向君明寒,忍不住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不会是被我砸傻了吧?”
君明寒先是没做声,只是转动了一下轮椅,来到那块青田石镇纸前,艰难的俯下身子,捡起那块镇纸来,纤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深青色的镇纸,鲜明的对比之下,显得异常的赏心悦目。
清冷而温润的嗓音随之响起,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喑哑和苍白之感:
“你拿那件事威胁老太太,这已经触犯到了她的最大底线,也危及到了君家全家的身家性命,——那是要命的事,也是她的底线;老太太若是狠狠的罚你一场,你还可以安然无事,可现在老太太连惩罚都不肯给你,那就意味着……她已经准备给你安排一场‘意外死去’了。”
姜玉兰根本不相信长子说的话,还有恃无恐的道,“臭小子,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的!我告诉你,这没用!老太太才不会对我下手呢,而且,我拿那件事威胁她,又不是真的想说出去,跟她鱼死网破,她怎么会就因为我那几句话而杀了我?老太太是明白人,她知道我能依靠君家,不会背叛君家的……”
君明寒终于浅浅的笑了起来,笑容绽放时,清冷、优美而无瑕,就好像是天山上的雪莲一般,石破天惊的话语随之响起,“不就是联合姜家和舒家,大面积种植罂粟,孩制毒、贩毒吗?”
姜玉兰脸色瞬间煞白,一把冲上去,掐住了君明寒的喉咙,“你怎么会知道的!谁告诉你的!这件事,连可怡都不清楚,她只是知道我有渠道可以购买到便宜的毒品……”
君明寒古井无波的坐在轮椅上,亲生母亲掐着自己的喉咙,似乎这样都让他无动于衷,只是阴郁的指了指自己的双腿,“……不然的话,你以为我这双腿是怎么残废的?”
“不是老太太要夺走你的家主位置,才故意让人把你撞残的吗?”姜玉兰的话语脱口而出。
君明寒眼梢微挑,露出个极为深沉又淡漠的笑意来:果然如此呢,我亲爱的妈妈,你是知道老太太要找人撞死撞残我的事!
心中顺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君明寒这才慢声道,“她若真的想夺走家主权力,完全可以慢慢来,先把我架空,再一点点的蚕食君家,这样慢慢来,远比她铤而走险要来得强……可是她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玉兰缓缓的松开了自己掐住君明寒脖子的那只手,茫然而无知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爷爷怎么死的?”
君明寒挑了挑眉梢,抑郁的眉宇间居然闪烁出一道莫名的光彩来,冷漠的笑道,“爷爷去世前的那几天,身体一直不太好,可也没有到那种病危的地步,是他查到了老太太跟你们姜家联合在一起在私下里制毒、贩毒的事,而活生生被气死的!”
姜玉兰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忍不住失声大叫道,“你别胡乱说话!老爷子明明是病逝的,他临终前,我们一大家子可都在场呢!”
瞧着姜玉兰这副食古不化的模样,君明寒眉宇间的光彩一点点的退散开来,重新变得阴郁而病态,“你信不信都好……爷爷临死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而在他老人家去世后不久,我准备接手家主位置之前,特意去找老太太谈了一次。”
说到这里时,君明寒茶褐色的剔透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悔意和疯狂,“那个时候,是我年轻气盛,虽然没有明说这事,只是隐隐的暗示她,劝她收手,以免将君家拉入无法挽回的深渊……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奶奶真是够狠够毒啊,在我跟她谈完的第二天,就制造出那一起车祸,如果不是我手上握有家主扳指可以号令君家死士,再加上爷爷生前查到的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