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官保急了,就差赌咒发誓:“我真的喜欢她!跟着您回来,一开始我是讨厌袁家的,后来了解到袁副帅也有功劳,袁家三兄弟看似还敢打架,其实一个一个跟孙子似的,当时我想,和姐姐比,灵娟蛮可怜,最后就喜欢上她。”
姚兴献更笑得灿烂,自家女儿虽然老大不出嫁,体面上却比全国的姑奶奶都强。他反复盘问儿子,怕他一时冲动以后后悔:“既然喜欢人家,怎么还和袁家兄弟打架?”
“您让我没事和袁家兄弟亲近亲近,父帅您想,他们提心吊胆,说一句话都自己想半天,又疑心重,亲近不了只能打架。”姚官保委屈,谁喜欢和他们打架。
姚兴献放声大笑,喜悦之情再忍不住:“好好,算你是个好孩子,过来。”姚官保大喜,凑到父亲身后为他捶肩头,小声道:“父帅您,几个月了才给我笑脸。”
“谁让你混帐!”姚兴献又条件反射的恼火。肩头上传来舒服的捶打,儿子在后面陪笑:“这不是为了娶媳妇。”
姚兴献又忍俊不禁。
“都是我不好,也怪灵娟不好,成过亲我教训她您别拦着,”
“你训媳妇,家翁不管。你小子还没成亲就护上来,你像我儿子吗?”
姚官保默然一下,悄声道:“人家喊我登徒子的时候,总像几分吧?”
“噗!”姚兴献跳起来反手就打:“老子今天揍死你!”
姚官保早跑开,笑嘻嘻道:“您当年的事,母亲早对我们说了无数遍,就是宦保也会背了。”见父帅更哭笑不得,佯怒又绷不住脸,姚官保一溜烟儿跑了。
姚兴献独自把这事想周全,越想越心爱长子。这小子能干,成个亲都有莫大的利益,一箭好几雕。
既笼络袁家,又成了亲事;既对皇上忠心不二,又洗清他登徒子名声。而且,自己成老骨头时,姚官保接位将一帆风顺。
帘子微动,姚宦保过来:“哥哥让我给父亲送药来。”小手上托着几味止血的药。姚兴献这才想到自己让儿子气得吐过一口血,抚摸小儿子的头,姚副帅对长子送药来心知肚明:“去告诉他,为父这是旧疾,不是吐血之症。再来,我就去办他的事,让他不用再献殷勤。”姚宦保好奇:“又给哥哥弄什么?”
姚兴献笑笑,带着小儿子出来,让他自去,自己来见袁朴同。
袁朴同的人高度紧张,见姚副帅过来,一堆的人跟进帐篷,大有你敢发难我们先拿下你的意思。
袁朴同父子更面色难堪,袁朴同黯然神伤:“姚副帅今天来必然有事?”
“有要紧的事。”姚兴献对挤在帐篷里的人皱眉:“这些人全在这里看热闹?”
有人在人堆后面叫:“袁副帅劳苦功高,你姚副帅要不秉公行事,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
一个呼,而百人应。
姚兴献冷笑:“谁不服,站出来!”厉喝一声,却无人出来,反而更挤得紧密,把说话的人挡在后面。
袁朴同心灰意冷,摆摆手让人住嘴,戚然道:“姚副帅你是来找我的,有话只对我说吧。兄弟们要守在这里,我管不了。不过我保证有什么事,我不让他们胡闹!”
“凭什么!”
“他敢拿人,我们就拿他!”又有人在后面大叫。
姚兴献抱臂大怒:“我挑明了说吧,我今天来,还就是要从袁家拿一个人走!不服的,我姚某候着你!”
“父帅!”袁家三兄弟抱紧袁朴同。
袁朴同认为生死关头,特别听得清楚。听说只拿一个人,心中反而宽慰。一个一个儿子抱过来,柔声道:“父亲走了,还有你们,记住,不要胡闹!”
姚兴献直愣愣瞪着他。
袁朴同心中惨然,更把儿子们细细地交待。先是袁家栋:“老大你最懂事,以后你挑起家业,孝敬你母亲,管束弟弟们,你妹妹,也着落在你身上。”
袁家栋大恸,松开父亲对姚兴献跪下:“求求您,您要拿一个人,拿了我去吧。”姚兴献火冒三丈,老子是来求亲的,你们袁家拿我当成刽子手!
见袁家栋叩头有声,姚兴献伸脚抬住他额头,冷笑道:“你说得不错,换一个人吧!”老子拿你袁家栋能当媳妇?你能给老子生孙子?
“我去!”袁家国也跪下来。
“拿我!”袁家梁也一样。
帐篷里的人全怔住,爆发似的数十声震天而响:“我愿去!”
“还有我!我们两个人抵一个行不行!”
“不答应,今天姓姚的你别想走!”
姚兴献大骂:“老子要你们有屁用!”转向袁朴同,火气十足:“袁副帅,你有没有听我把话说完!”
袁朴同想想也是,又感觉出今天这事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忙阻止众人,道:“你说!”
“坐的地方呢!”姚兴献继续来火。
袁家栋起来,亲手送上一把椅子。
姚兴献再喝问:“茶呢!你们袁家就这样招待亲家!”
“快送茶!……你说什么!”袁朴同愣住,张口结舌:“你你你……”
姚兴献对着挤帐篷的人劈头盖脸地骂:“你们来替!你们能给老子当媳妇生孙子!你们是兔子,老子儿子也不是!”
帐篷里外的人彻底傻了眼。
亲兵送上茶,姚兴献悠悠喝过茶来。袁家父子好半天明白过来,全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