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过年,大帅还能拉回理智,没有和十三一直在回忆里。他忽然想到什么,对旁边的春三娘面上的黯然看看,再看看娇美的十三。
大帅放声:“哈哈!”
慧娘嘟一下嘴儿,让猜出来了真没意思。
看别人都站着,忙坐下来,让别人全坐着,为萧护倒酒,小声问:“好看吗?”萧护乐不可支:“哈,好看。”
手放在慧娘肩头:“十三呐,你真讨人喜欢。”
怎么听,这话都有调侃味道。不过慧娘照单全收,喜形于色。
接下来大帅没有听曲子的心,对春三娘道:“你去五舅老爷后面坐着,单弹给舅老爷听。”自己看一眼十三,吃一口酒,还是忍俊不禁。
大家弄明白和弄不明白的都笑了,共同年夜饭。
夜空中闪过一道爆响,有人放烟花。
张家在廊外桌子坐着,还在笑:“谁这么有钱,今年还有烟花?”忽然一敛面色:“不好!”与此同时,与他同桌的小鬼跳起来。
厅里厅上的人全直起身子,大多是盔甲在身上,此时不慌不忙离席,步子飞快出厅。院中小鬼叫:“有人烧城!”
一个巡逻地士兵冲进来:“回大帅,有人偷袭城门!”
春三娘尖叫一声,以她躲避兵乱的经验,先钻到桌子下面。
萧护狞笑:“来得好!”还能偷闲在十三肩头一拍,笑道:“红包明天才能给你。去,帮着女眷们出城!”
早有准备,也早在意料中。
五舅老爷起身慢些,见儿子苏云鹤一面站,一面伸手端起一盘子鸡。另一只手不知道哪里来的袋子,把鸡往里一倒,送到父亲手上。一伸手,又多一个袋子,再拿起一盘子鱼,倒进袋子里。
别人不比他手脚慢,花生米、烧鸡,白切肉……全收好。
罗氏手拎一袋子吃的,发愣,这是她手快的丈夫给她的。
男人们全飞快出去,慧娘对女眷们犹有笑容:“我们也走!”
春三娘只看到她们流水般走了,等到她醒过神,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手中别无它物,只有一个琵琶。
她追出去时,见院子瞬间空了,一个人也没有!还能看到大门时,见萧夫人一身红衣在马上,马下是大帅萧护。
城中四处火起,火光照亮大帅面庞。他仰面对十三在笑:“你我是患难夫妻,你不要乱想。”慧娘心花怒放,想对丈夫诉说情意,又见火光燎人眼,没有功夫说。只俯身在丈夫面上亲一口,再道:“我不耽误大帅。”
率领上马上车的女眷们先出城。
春三娘跌跌撞撞出来,只见到大帅潇洒上马的背影,他拔出剑来:“把他们全围在城里,一个人也不要少!”
地动山摇的回应声:“好!”
春三娘猝不及防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到雪地里,脸全埋在雪中,冰冷刺骨直到心之深处。再抬头找时,看到一堆人。
刀剑砍杀,冰雪飞扬,就是大帅去了哪里?
再没有见到他!
春三娘吓得不敢动一步,缩在门首里。约在三更后,喊杀声渐小,才冒险出来,见街上到处惨相,只有她一个人循声而行。
好在几条街后,见到萧扬率兵走过。春三娘高喊:“九爷,救我一救!”萧扬讶然失笑。她面上红一块白一块,红的是冻的,白是冰雪。
萧扬好笑:“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心中窃笑,没有人肯带你出去吧?春三娘见到他在笑,知道笑话自己。一直在萧扬面前吹嘘大帅许给自己有房住的春三娘,就是奉承九爷时,也要把大帅提起好几回。
不愿意让她看扁,春三娘吞吞吐吐:“大帅在哪里?夫人也许愿意带上我。”萧夫人和萧大帅一样,都有仁德名声。
不丢任何一个人。
萧扬更笑得厉害:“夫人?大帅早把夫人送走,这会子,只怕回到旧城正在过年。”见春三娘垂几滴子泪下来,虽然狼狈,也动人心。
动九爷的心。
萧扬把话挑明:“我呢,还对你有几分眷恋,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出城,你要是不愿意,你跟在我们马后面吧。”
此时就有不少百姓跟在马后面愿意离开去旧城。
好在旧城也不太远。
春三娘还能有什么选择,她垂泪挣扎一下:“大帅,竟然半点儿不眷顾?”萧扬见惯女人追求大哥,更要取笑她:“你以为呢?一出事,大帅头一个想的就是大嫂,接下来就是家里人,你呀,是哪牌名儿上的人。”
春三娘不是死心,是横下一条心。
果然,自己不能中大帅的意?
她带着狠狠道:“九爷若不嫌弃,我跟定你了。”也能时时见到大帅。萧扬玩味地看着她,闭半开玩笑地道:“哈,跟定这话有意思。罢了,以后你再有主儿,对我说一声就行。此时,上马吧。”
跳下马,把春三娘扶上马,再看看身后百姓们,呼道:“老人们上马而行,年纪轻的跟后面!”萧扬干的本来就是护送百姓出城的事,顺便在春三娘面前做了一个人情。
冬天勾人有泪,春三娘很快泪干。换之的是熊熊烈火在心头,她不相信大帅就这么无情?她不相信自己没有一处地方胜过萧夫人!
……
慧娘是最早带家人出城的,行到半路上,问张家:“看清是谁袭城吗?”张家大大咧咧:“打几个临安郡王的破旗子,一看就是假装的。除了不是临安郡王,别人都可能!”
旁边五舅老爷兴致上来,袖子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