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宫的人只有一大和一小,石明冷笑:“拿下!”一大问一小:“小鬼,你怕死吗?”小鬼绽开八颗牙齿的笑,还有三颗是豁牙:“老头儿,有你垫背有人唱戏听。”
萧规指着顾孝慈面上的红红白白:“你是皇宫里的戏子?”石明一下子就想起来:“布公公!”
“轰!”
有巨响几声爆出来。石明回身大骂:“谁这么不小心?”见深夜中几处起火,火中应该有着火的东西,火头直冲天空。
宫外的人想看不到都难。
南宫复悠然,明天招来人马,看你怎么办?他不急,他的退路早已备好,只是怕石明从中作梗,得先把永宁侯杀了!
一直没有机会。
小鬼和老头儿往房中就走,把门啪啪关上。萧规一溜烟儿地去看皇帝和江宁郡王妃尸首,伸手指试他们鼻息:“死了有两天了。”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咦,你跟着我干什么?”顾孝慈没好气:“跟着我能活命!”萧规不甘示弱:“那你往房里跑干什么?我是办正事的,你呢?不能活命你还进来!”
他老气横秋的,顾孝慈嗤笑:“你办什么正事?”
“我,不告诉你。”
有人砸殿门,萧规紧紧腰带:“你再不走,就没命了!”他大义凛然:“你走吧,我顶着!”顾孝慈拔腿就走:“好!”
里面帏帘之后,有一条逃生暗道,顾孝慈不记得哪一年哪一个太监喝多了酒告诉他的,后来那太监死了。而顾孝慈只记得里面的入口,外面那个口子他忘了。
才把暗道打开,胯下一暖,萧规先溜进去。顾孝慈追进去,刚要骂,萧规问他:“你是太监?”
“啊,你怎么知道!”顾孝慈这才想到刚才他钻自己腿缝的时候,似乎在自己身下摸了一把。
现在还在险地中,不能暴打这小鬼。顾孝慈边走边骂:“混帐奶奶生的没鼻子儿子养出来的从小吃不下去奶喝阴沟水里长大的……”
萧规撇嘴,紧紧跟上他,他知道路:“太监骂人真难听。”
阴损。
前面到了出口,顾孝慈回身叉腰,眼角挑起,吊起粉白重紫,大骂:“死小鬼,你给老子留这里等死吧!”
对着萧规就是两掌,袭得他不敢近门前,转身推开门,“当”地一声,飞抓身后来,紧紧趴在门上,这门就关不住。
顾孝慈伸脚就踹,闻到一股又酸又臭像多少年马桶没洗的味道,他往后就退:“死小鬼……这屁臭死人!”
黑影子一溜出来不见了。顾孝慈低声骂骂咧咧往回走,这出口在内宫中。顾良能等三个人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听到轻不可闻的尖声:“等我抓到你,把你蒸着吃。”顾良能迎上去:“兄长你遇到什么人?”
“一个屁精!”顾孝慈气急败坏。黑暗中,萧拔和萧据走出来,这两个人是正色的:“皇上宾天了吗?”
顾孝慈大骂,只是嗓音不高怕惊动内宫的一些人:“你心里就盼着皇上宾天是不是?张嘴就是皇上宾天?你怎么不问皇上好不好?”
“三爷!”一个黑影子带着哭腔儿奔来,正是刚才那小屁精。顾孝慈抬手就打,萧拔一把抓住,皱眉:“公公,这是我家的人。”
萧规紧紧抱住萧拔腰间,脸在萧拔身上滚来滚去。顾孝慈冷笑:“你擦泪水吗?”萧规一个字也不少回:“不,我闻闻三爷身上有没有太监味道!”
“找死的小鬼!”顾孝慈又要伸手,萧据拦住劝道:“他是个孩子。”萧拔在问萧规:“你几时进来的?”
萧规又紧紧腰带,他的小手不知道什么原因,总在腰带上:“晚上进来的,白天在宫门外装死装了半天。三爷,张守户造反,少帅让我对你说……”警惕地对顾孝慈看。
顾孝慈又开始骂,转过身去。
萧规小声说了一遍,又问:“你们住哪里?”萧拔摸摸他脑袋:“走,去看看。”
七拐八弯,见一座大假山。假山下本来是不空的,可能有什么作窝,长年下来,有个洞穴。太妃文妃等人全在这里。
还有一个男人,是文妃的儿子七皇子。
顾孝慈到太妃面前跪下,泪水长流:“皇上宾天了!”他是特意去看皇上还在不在的。顿时哭声一片,文妃哭了几声以后,疯狂地在儿子面前跪下:“皇上,以后您就是皇上了!”她再起来,面上还是疯狂:“别哭!咱们得从长计议,保住御驾出宫才行!”
头一个,先喊顾孝慈:“公公,你功夫最好,还有这三个侍卫,你们不要管我们,先把皇上送出宫,送到安全地方,西山大营?宁江侯府上?去找国舅?”
文妃状若疯癫。
太妃微有不悦,缓缓道:“文妃……”难道三皇子和五皇子全都没有了?文妃狠狠打断她的话,给太妃上了一个尊称:“太皇太妃,国不可一日无主,咱们虽然就几个女人,幸好还有皇上在,咱们一切得为着皇上!”
她快红了眼:“有话,安全出去再说。”再次逼着顾孝慈:“送皇上出宫。”顾孝慈对着一个疯子不好说什么,掩面就哭,滚滚泪落:“奴才舍不得太妃。”
袖子一紧,一片姜被萧规拿出来,小手举着,笑得三颗小豁牙内黑洞隐然:“难怪你有这么多眼泪?”
顾孝慈恼羞成怒,转身就揍他:“我打死你,”萧拔萧据和顾良能笑着来拦,萧规钻到萧拔大腿下面,脸朝地,噘起小屁股……
“咱家怕了你!”顾孝慈赶快掩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