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很清楚,数额太低,不够立案。”
“这是谁定的,不够立案,就不闻不问?”
“你……”警察发现自己说不过杨根硕,恼羞成怒,嗷呜一声,“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可以告你诽谤。”
“好啊,我找律师陪你玩,等你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
“你……什么意思?”
“老乡这个事儿,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我们不是不管,但是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一来流动人口太多,二来,我们人力实在有限。”
年轻的警察语气明显软了,但是杨根硕比没有打算放过他。
“有困难可以克服,不闻不问就是你的不对。”他掏出警官证,“其实咱们是同行,我真是看不惯你!”
警察一看:“天哪,你就是市局刑警队的杨教官,闻名不如见面,我老崇拜你了。”
说话间,警察跑下岗亭,抓住他的手一阵剧烈的摇晃。
“呃……”这个变故搞的杨根硕还不好意思下狠手了。
原本,他是真的想要把警察的上司叫过来,有可能的话,把萧阳也喊过来,当场处理这件事。
可是自己已经透露了身份,对方还说出那样的话……算了,只要把事情解决就好。
“同志,你看这事儿……”
“杨教官,叫我小夏。”
“夏警官,你看怎么办?”
“杨教官,你和这位老乡稍等,我尽快处理。”
“有门道,还是有线索?”杨根硕笑问。
小夏暧昧的笑了笑,撂下一句“绝对耽误不了老乡上车”,就走远了。
“大兄弟,原来你是警察,我谢谢你。”民工说着就要鞠躬。
杨根硕一把扶住他:“老哥别急,等事情办成了,再谢不迟。”
“嗳嗳,你是个好人。”民工说。
杨根硕笑了笑:“给我一支烟。”
“我……我这烟太丑,拿不出手。”
杨根硕自己动手,从对方口袋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了,“嫂子啥病?”
“说是急性肾炎!医生说,如果不积极治疗,就会变成慢性,以后很顽固,后果很严重。”
“医生总是吓唬人。”
“大兄弟,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治疗。”
“那也不是。”杨根硕摇摇头,“有病就得治,听医生的。”
“唉……”民工用乌黑的手指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叼在嘴上,沟壑纵横的黝黑脸庞上愁云密布。
就在这时,小夏跑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老乡,这是车票,这是现金,你点点,是不是刚好两千。”
民工颤抖着接过车票和现金,一遍一遍的看,喜不自胜。
小夏开心地笑道:“老乡,拿好了,以后小心点,赶紧进站吧,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始检票了。”
“嗳,嗳!”民工嘴唇颤抖着,冲杨根硕和小夏连连鞠躬。
“慢着,”杨根硕叫住他,“你老婆的病,两千块够吗?”
“不……清楚,要是不够,只能回去再想想办法。”
杨根硕打开钱包,将现金全部点出,同时还有一张名片,他道:“老哥,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如果不够,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解决。”
“大兄弟,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要!”民工连连摇头,推拒。
“大哥,你就拿着吧,也算是大牛的一点心意。”百合上前说道。
“嗳!我怎么好意思,我走了什么狗屎运。”民工红着眼眶自嘲。
“小夏警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来,我已经赞助完了,你也适当赞助一点。”
看到杨根硕灿烂的小脸,小夏真想打上一拳,可是他没有那个勇气。
最终只能垂头丧气,乖乖掏钱。
老乡拿小夏的钱,就没有那么多负担了。
然后,一路小跑,在候车厅门口突然停下,回头朝着杨根硕方向深深鞠躬。
杨根硕笑着摆摆手。
百合和花小蛮一脸崇拜。
待看不到民工之后,杨根硕问小夏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找到了。
小夏叹了口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