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一辈人说过,人属阳。
大地白天吸收了一整天的阳气,一般人走路都会脚掌全部着地,而垫脚尖走路的人身上阴气重,长时间垫脚尖走路,会成为“阴人”。
阴人容易被脏东西盯上,更容易短命,如果一个人垫脚尖走路而又表现出不正常的话,那说明那个人已经被脏东西上了身,或者……已经死了。
而秀梅姨我以前也见过的,根本不是这么走路的,可现在秀梅姨不仅垫脚尖走路,更是穿了一身渗人的红色嫁衣。
我又想到刚刚秀梅姨,还有大黑那不正常的反应。
那是不是说明秀梅姨已经……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以前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清醒的时候看见过脏东西,而秀梅姨现在竟然直直地朝着自己家走去。
要知道秀梅姨家可不止几个人,那她进去是想干什么?
想着,我也不管大黑,直接尾随着秀梅姨跑了过去。
秀梅姨家一些村民正聚在一起,嗡嗡地谈论着什么,一些人还在端着碗在吃着饭。
我找了一区圈儿,却没看到秀梅姨的身影。
我爹看到我之后走了过来,问:“暖暖,你咋又来了?”
我顾不得说那么多,现在我最想知道是秀梅姨在哪儿。
“秀梅姨呢?爹你看到秀梅姨了吗?”
我爹说:“你奶奶不是去找了吗?现在还没回来,你咋问这个?你娘呢?吃饭了吗?”
“我刚刚看到秀梅姨进来了,她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还掂着脚尖走路,可渗人了,爹你真的没看到吗?”
虽说秀梅姨有些不正常,可是那么大一个人进去,爹也不应该看不到啊。
“你真的看到你秀梅姨了?”
爹问道。
我点头:“真的看到了,还有大黑也看到了,当时大黑都哭了呢。”
爹思索了一会儿,便拉过我的手走到那些村民面前,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人看到秀梅回来?”
那些人静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说道:“没有啊。”
一个端着碗吃饭的人道:“启华,暖他奶奶不是去找了吗?回不回来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
我听得都有些急,说:“怎么会,刚刚我就看到秀梅姨进来了!”
到底是咋回事?他们怎么都没发现?
不过,这也让我更加确定秀梅姨现在已经不是正常的了。
“暖也不会说谎话,现在又是这个节骨眼,还是去找找看,省的出什么乱子。”
爹说着,便开始在院子里找起来。
有几个人听爹这么说,也没反对,象征性地在各个屋子里找了下便走了出来。
“啥也没有,这娃是不是看岔了?现在发生这种事,娃害怕看岔了也正常。”
一个人走出来之后,忍不住跟我爹说道。
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
周围顿时就静了下来。
“砰砰砰”
声音带着些急促,就好像有东西在敲击木板的声音。
在这安静的环境下,不知道谁粗着嗓子喊了句:“棺材上有人!”
我们转过头看过去,只见顶棚里面,棺材上方,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人影正站在棺材上一动不动。
“秀梅!那是秀梅!”
有人眼尖发现了端倪,大声地喊了起来。
顶棚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空间非常小,里面又放着一口棺材,再加上天已经黑了,顶棚里没灯,也就没人去这里面找,也更没有发现。
现在秀梅姨出现在顶棚棺材上,无疑给众人增添了一丝惶恐。
“秀梅,你在上面站着干啥?”
秀梅姨没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这时候,一个胆儿大的人走了过去,当他抬头看清了秀梅姨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柱子,咋了,咋了?”
一个男人见状,急忙跑过去,但他看到顶棚内的秀梅姨的时候,跟那人一样,也颤抖了起来。
“死……秀梅死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就围了过去,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有人打了手电往顶棚内照了照,我一眼就看清了秀梅姨的模样。
只见顶棚上方,一根粗粗的绳子正缠着秀梅姨的脖子,秀梅姨整个身子就挂在上面。
一双脚距离棺材板很近,如果不仔细看,就跟站在棺材上的一样。
秀梅姨那张脸已经可以用恐怖来称了。
鲜红的嫁衣衬得秀梅姨面色发白,带着丝丝青紫,舌头吐得老长,那双黑漆漆眼睛睁得老大,涣散了的瞳孔直直地看着众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是这么痛苦的模样,可我总觉得秀梅姨在笑。
更渗人的是那双眼睛,无论在哪儿,都觉得秀梅姨在盯着自己看。
看到秀梅姨这样,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短短的时间内,秀梅姨从哪儿弄的绳子,又是怎么躲过这么多人的视线,在顶棚棺材上上吊了的?
不等我多想,“砰砰砰”,敲打木板的声音又传进耳朵。
“棺材,是棺材里面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