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一拳打在贝坚肩上:“别乱动!伤口都裂了!”
车小驴惊道:“你……你怎么了?”
贝坚强笑道:“被一个女道士伤的,要不看她是个女的手下留情,她哪儿伤得了我?”
秋果呸一声道:“放屁,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那个道士的对手。”
贝坚大话被戳破,哈哈一笑,喘着粗气道:“落叶归根,燕子,我来投靠你了,你可要收留我啊,哈哈。”
燕争知道贝坚只是在打趣,但看贝坚眼神里带着几分期盼,竟真有让自己收留之意。
秋果裹伤间隙伸手在脸上一擦,不知是擦汗还是擦泪。
她虽看不到燕争,但知道他变成了鬼,就在身旁,开口道:“我跟儿子……哦,就是你的贝哥,参军多年,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来自立门户好不容易招了两个团的人……他妈的,一个道士就把我们害成这样,到现在二十个人都不到。都是那个季白山!”
燕争看他们身后跟着的一队人,虽然武装齐备,但多负着伤,一个个垂头丧气。
贝坚伸出食指在秋果下巴一挑,强笑道:“妈妈不怕,下辈子我还做你爸爸。”
秋果回想前不久自己与贝坚还带着两个团,两千多人马,多风光?
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又被贝坚的话感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燕争、车小驴也被感染。
贝坚看着秋果啜泣的样子,忍唆不禁,放声大笑。
秋果猛然想起,贝坚虽然受伤不轻,但无性命之忧,有什么好悲伤的?这才醒悟贝坚是在逗自己。
秋果起身狠狠踢了贝坚一脚,转过身去气道:“林蓝!纱布没了,快给我拿些来!”
那队人中领头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各执盾牌短刀,女的就是林蓝了。
林蓝放下盾牌,掀掉头盔,一头齐耳短发便绽放开来。
林蓝道:“果儿姐,咱什么都没了……”
车小驴转头看见了林蓝,一时呆住了,一种异常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多年以前车小驴玩过一种叫鲁班锁的隼卯玩具,当终于在许多其繁琐的块件中,将两个完美契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
车小驴忙从身上解下一圈绷布,递了过去。
林蓝微微点头:“谢谢。”伸手去接。
车小驴却缩回了手,问道:“你叫林蓝?”
车小驴行为近乎调戏,但林蓝从军多年,对外人从没在乎过自己的性别。
于是对车小驴的行为也不放在心上。
林蓝随口答道:“不错。”
“好!好名字。”车小驴又问:“有对象吗?”
林蓝开始警惕:“你什么意思?”
“你别管什么意思,回答我!”车小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蓝转头去看领头的另一个男子,他叫冯千。
冯千看着林蓝,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林蓝赌气回答到,心里却在对冯千说:“冯千,我想跟你在一起这你是知道的,可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太好了。”车小驴正色道:“我叫车小驴,我知道这个名字很不好听,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改。我是个游商,有一辆马车和一些积蓄,不算富有但可以生活,如果你嫌少我会更努力赚钱。林蓝,我没见过我妈妈,可我一见你就知道,她一定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
车小驴深吸一口气:“我要娶你,林蓝,嫁给我!”
“神经病!”如果林蓝不是看车小驴年纪小,身上又带着伤,早一脚踢过去了。
林蓝甩下这句话往队伍里走去,只想离这个神经病越远越好。
车小驴拄着拐两步追上,拉住林蓝的手道:“我是认真的!”
林蓝看见车小驴坚定的眼神,这才知道他真的是想娶自己,于是问他道:“你知道我几岁了?”
车小驴道:“看你的样子和燕哥差不多大。”
林蓝无可奈何一笑,又问:“那你多大?”
车小驴道:“马上就要和燕哥一样大了。”
林蓝见车小驴总在打太极,于是怒道:“我问你几岁!”
车小驴只得开口道:“十六,但年龄不是问题……”
林蓝甩开车小驴握着自己的手,指着自己大声道:“我已经二十六了,比你大整整十岁!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扭头就走。
“你等等……”车小驴还要再追。
林蓝终于发作,转身抬腿踢向车小驴的脑袋,可还是在他耳边停住了,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下手。
林蓝开口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不可能!”说完将停在他耳边的脚转踢向下盘,踢倒了他的拐杖。
车小驴摔倒在地,看着林蓝走远,大喊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但至少今天你记住,我叫车小驴!”
林蓝毕竟是个女人,被人当众求婚羞得满脸通红,她走到冯千身边道:“冯千,他是个疯小子。”
冯千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嗯。”
面对冯千一如既往的冷漠,林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拳打向身旁大树。
那棵大树树干有脸盆粗细,林蓝拳头深陷树干,大树被打得摇摇晃晃,碧绿的树叶被震下来许多,在紫色的夜空里缓缓飘落。
车小驴见林蓝走远,摇头晃脑不停叹气。
贝坚哈哈大笑:“好你个车小驴,是个男人!追女人不在一时半会儿,咱先去喝个痛快再说!”
车小驴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