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感受到来自闻死符的气息越来越弱,纷纷高吼,如看着栅门缓缓开启的躁动的种马。
燕争已扣好了飞剑,贝坚握紧了环首刀,秋果也将弩箭上弦,尽算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对鬼将造不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但他们需要的,仅仅是这些兵器带来的心理安慰。
在这种情况之下,燕争再也不能维持天眼所带来的止水般的心境。
栅门已开,“种马”们看到了外面广阔的草原、鲜美的嫩草以及壮硕的母马,感觉体身某种力量恨不得pēn_shè而出!
然而就在“种马”们冲到栅门前的那一刻,一只手伸来,“啪”地一声重新将栅门严严地关上。
冯千冲了上去接替了倒下的白为雪,重新维持光墙的存在。光墙存在,上面的闻死符便也存在,进而也保住了光墙之后众人的性命。
冯千道:“我维持不了多久,快想办法!”
这道光墙本是白为雪以蓝符修为召唤出来,冯千以黄符修为维持自然得拼尽全力。
贝坚忽然想起了燕争的话,快步走到冯千身后,道:“你快把飞剑给燕子!”
燕争苦笑,现在就算能提升到二灯修为怕也是没用了。
但燕争在神眠墓中的表现以及刚写出闻死符的行为,无疑给了贝坚等人莫大的信心,以为只要燕争提升到二灯修为,便可解决燃眉之急。
贝坚伸手探进冯千口袋去掏飞剑。冯千开口似乎想阻拦,又歪着头想了想,做罢了,任由贝坚从自己口袋中把飞剑取走。
贝坚连忙把飞剑递到燕争手中,道:“燕子,这可是冯千的传家宝,你拿了可千万要保证我们不死啊!”
燕争喉结动了动,干咳一声道:“贝哥,其实我……”
贝坚从燕争语气中猜出接下来的话,打断道:“你能做到的!你也必须做到,因为现在已经没了退路!”
是的,有些事与你本身能不能做到无关,现实会决定哪些事你必须去做,而且不能失败。
燕争将飞剑贴在额头,心中暗自祈祷:“李一树啊,大家都说你多么厉害,你的飞剑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啊!”
燕争忽然想到了袁冰,“绝不能让袁冰受一点伤害!”想到这点,他的双目中便闪出坚定的光芒,命灯之火摇曵一下猛然蹿高。
命灯爆燃!
飞剑之中磅礴的生机化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洪流涌向燕争脚边——阿丑驼着的冥壶酒穿壶之中。
生机奔涌,带起空气流动,汇成了一股劲风。
这风揪着贝坚、秋果、车小驴、林蓝等人的头发指向燕争,也带动他们的目光汇向燕争。
燕争是他们、是陨光镇上所有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在吸收飞剑生机的同时,燕争也调动神眠墓之力,凝结冥力,将自己的第一盏冥灯填满。
随着生机吸收得越来越多,一道与飞剑型状无二的虚影,金蝉脱壳自般飞剑中缓缓飘出。散发出的将洞中嶙峋的岩石照得黑白分明,成一道道奇异的花纹。
那是金符飞剑的剑灵!
“过来,做我的灯芯!”燕争一招手,剑灵飞进了他的冥符酒壶。
燕争的冥符世界之中,剑灵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黄泉,来回飘荡一会儿,最终落在第二盏冥灯之中,与灯芯合二为一。
第二盏冥灯点亮了!
与此同时,第一盏命灯的爆燃竟带动了刚刚亮起的第二盏冥灯。
两盏冥灯一起爆燃,包围燕争的白色焰突然爆涨到原先的两倍大小。
“怎……怎么可能!”就连见多识广的谷渊也没见过这般情情。
谷渊是知道燕争爆燃命灯之后发出的火焰是白色的,但是爆燃命灯所带来的力量的提升,理论上来说本就是一个鬼所能发挥的全部潜力了。
但火焰如些暴涨,似乎预示着燕争能够发挥的力量增长了一倍!
就算修为从一灯满灯油提升到二灯,也绝不可能会带来这么大的实力提升!
远远站在一边的长须根也感受到了山洞中这股不寻常的冥力波动。
连在长须根身上的,那根看不到的命理之线再次颤动。而那一头,从于帷帐之中的花宫主感受到了这股波颤动。
“怎么可能?”花宫主语带惊诧,“燕争竟然爆燃了第二盏冥灯!”
花宫主低头沉吟片刻,传讯给长须根道:“我要公开爆燃多盏冥灯的功法。”
长须根通过命理之线听到了花宫主的话,大惊道:“花宫主三思,是您自己说的,天下的鬼越弱,对咱们归一冥灯宫的计划就越有利。要是公开这篇功法,会有失控的风险!”
花宫主道:“现下燕争已成功爆燃第二盏冥灯,而张归本那小子又在神眠墓,要是他们比咱们更先公开这门功法。介时鬼们就为着这篇功法,也会归属神眠墓,不再修炼上的功法,那才叫做失控!”
长须根摇头道:“不可能,这般强大的秘术,留在神眠墓可以带来莫大的好处,若是公开,废力又不讨好,燕争舍得吗?您可以推演一下啊!”
花宫主叹息道:“你这样想太可笑了,这种事我不用推演也知道。张归本那小子又在神眠墓,他们一定会公开的。”
长须根追问道:“为什么?”
花宫主听长须根问个不停,微怒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长须根吓得脖子一缩,米许长的身子又短了几寸,连忙道:“在下不敢。我这就安排手下人的修改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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