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鸟停在棋星肩上,叼起镜子在车小驴手心上敲了敲,掉出块冥石来。
车小驴一边拿出个玉佩来,将冥石放到玉佩上,一边夸道:“嫂子的鬼仆俊啊,这翎子嘿,真黑!”
只见冥石一挨着玉佩便化作了液体,渗入其中。
车小驴瞅着冥石化做的液体看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
棋星道:“别看了,千分石假不了!”
车小驴看液体的量已看出是千分石不假,便收了玉佩道:“好,嫂子说不假就不假。”
燕争奇道:“你又不是鬼,要冥石干嘛?”
车小驴笑道:“燕哥清高,这龌龊的事肮不着你,也不怪你不知道。对鬼来说冥石做用大了,虽然不能炼回到你们的冥灯里,可其它的干嘛都用得上,比如驯兽啊、使用一些特别的术法啊……”
车小驴又道:“鬼需要求量特大,就开了鬼市。里面流通的货币自然就是冥石了,后来人也能进鬼市了,可货币仍还是冥石。你说怪不怪,里面那些鬼们见着金银还特烦呢!要进那鬼市啊……”
燕争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车小驴说这么多,忙挥手道:“别废话了,快进去!想白拿钱吗?”
车小驴抱拳笑道:“不好意思,这就进去。那哥老大平时无恶不做,他给小弟送多少钱也不能跟他站一道儿不是?燕哥你等着,小弟这就探话去!”晃晃悠悠折回了仓库。
昏暗的灯光中,只见仓库正中间摆着个丈半见方的木台子,台子上面是张黑白两色沙发上,颇有太极两仪的意思,白的是白熊皮,黑的是黑牛皮。这东西在兵荒马乱的年头,寻常可见不到。
晏叩道正躺在这张沙发上假寐。
旁站两个身着道袍的妙龄道姑,那道袍无袖、低领,紧得不能再紧。其中一个女子高声道:“还有谁想跟道仙说话?快把礼金报上来!”
台下密密麻麻围着百余人,一听这话全挤了上去,可又都不敢踏上高台,只是喊着:“道仙!我,我!”并报上自己的礼金。
无论何时黄金白银都是硬通货,战乱年代更是如此,但陨光镇的人们,除了哥老大这等恶人,活命都已艰难还提什么金银?大多奉上些野物罢了。
最后,一个抱着个包裹的男人以一张豹皮的礼金获得了跟晏叩道说话的机会。
男人笑道:“道仙万褔,仙姑万福。我闺女给妖物附了身,正好您路过这儿,给看看还有救不?不行我只能埋了。”
晏叩道一听“闺女”两字,猛睁了眼,只见男子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想他女儿该正是豆蒄年华,忙笑道:“本道仙心怀天下苍生,哪儿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那女儿在哪里,快快拉来给我看看!”
男人赶紧托起怀中包裹,喜道:“道仙,这儿呢。”说着掀开包裹,里面包着一个婴儿。那婴儿鼻子似被割去一般只剩两个黑孔,脸正中间仅有一只独眼,淡黄色的眼眸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个不停。右肩甚至还长着一条扭曲的手臂,。
婴儿一透气便哭了起来,一只独眼、两只鼻孔、一张歪嘴不停流着黄脓。
这给晏叩道恶心的不行,干呕一声扭过脸去。旁边两个道姑骂道:“你个混蛋,哪儿找的这怪物来恶心道仙!”
第三、四次世界大战后虽有人专门清理核辐射,但世界广袤难以照顾周全。
陨光镇附近有条河的辐射就没清理妥当,故新生儿常有畸形。
众人对着畸形儿早已见怪不怪,这时看婴儿父亲惹了晏道叩,七嘴八舌的骂他,让他赶紧把婴儿理了算了。
婴儿父亲只是赔笑,一句话也不敢说。
晏叩道早在脑子里想他女儿如何娇小如何稚嫩,可这现实的冲击也太大了点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伸手一指就要开骂。
却又见男人奉上的豹皮成色居然不错,就想收下。
于是忍了干呕,装做吃惊样子道:“唉呀呀,老弟!你这是生下个混世魔王啊,还好本道仙路过,要不然过个十天半月,她长出尖牙来便要把你吃了!”
男从吓得敢紧跪了下来,忙道:“请道仙救命!”
晏叩道接着说:“你先不忙,等她长得大了,你们这……这什么镇子,怕也是难留活口!”
台下人们一听,纷纷跪下大喊:“请道仙救命!请道仙救命!”心中都想,还好有道仙法力无边,认出了这魔王。要不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畸形儿。
晏叩道正盘算着要敲诈这些穷鬼点儿什么好,就见哥老大踢开众人走上高台,指着晏叩道问:“那道士就是你?能捉鬼不?”
晏叩道见哥老大对自己如此无礼,将眼一闭偏过头去装没听到。两个道姑将哥老大推下台去喝道:“你算什么人,敢对晏道仙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