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里。
枚乘、赵努、衡咸三位大人的尸体一字排开被摆放在屋里,义庄外面已经被官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任何人不经许可都别想随意的进出这里。
刘不周和阿玉奇正在逐个仔细的检查着三人的尸体。
距离三大人死亡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尸斑已经遍布了三具尸体的全身。
刘不周用手在尸体的皮肤上量了下,发现三具尸体全部没有了温度,有隐隐的一点点臭味从尸体里面散发出来,这味道目前还不是很浓重。
但让刘不周感到奇怪的是,只有枚乘和赵努的尸体是僵硬无比的,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人死亡后会形成尸僵,然而衡咸的尸体却一直软塌塌的摊在那里,这却是很不正常的表现。
随后,刘不周又详细的查看了三具尸体的每个部位和细节,他观察的极为仔细,哪怕最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
等看的差不多了,刘不周闭上眼思忖了半天,然后睁开眼对阿玉奇说了句:“走,去看看枚乘的马车,”说着,就带着阿玉奇离开了义庄。
枚乘的府邸门口。
侍御史枚乘身死的那架马车一直停在他的府门口,并被一队官军包围着,严格的保护起来。
刘不周安静的站在马车的面前,他非常仔细的观察着马车的外观。
这是一驾做工非常考究华美的三马双辕施轓车,这种车在当时绝对算是行政版的高端豪车,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必须是官至一定级别才有资格乘坐此车。
此车由三匹马驱动,以正副两名御马人驾驶,从黑缎精包的车篷到上等木材打造的车体,再到鎏金铜件的配饰上,此车堪称上品,每个细节都体现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刘不周用手抚擦着漆黑油亮的马车,问站在身边的枚乘家的管家道:“你家老爷平日上朝都乘坐这架马车吗?”
“是啊,这驾马车是太后她老人家御赐给我家大人的,全都城都没有几驾呢!”管家一脸傲慢的道。
枚乘家的这个管家是个典型的势利眼,他看着眼前这个既无官又无职、而且还是被从监狱里带过来的草民刘不周,脸上写满了不屑的神情。
他见到刘不周的手放在车身上,竟然非常无礼的把刘不周的手毫不客气的拿了下来,然后阴阳怪气的道:“所以啊,你就不要乱摸了,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刘不周看着他那一脸嫌弃的神情也不生气,失笑了一声说道:“你那死鬼主人要知道你如此的忠心,恐怕得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带走,去阴间陪伴他吧!”
管家听刘不周这样挖苦他,不由得大怒,手指着刘不周厉声道:“你……一个待罪的囚犯竟敢口出不逊?!”
“你说谁是待罪的囚犯呢?他可是陛下钦命的查案官!”这时,一个娇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慑人的威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南宫公主怒目站在他们身后,管家见是公主来了,惊慌失措的赶忙跪地,谦卑的道:“不知公主驾到,小人未能远迎,请公主恕罪。”
南宫手指着管家的脑袋严厉斥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位叶大哥是太子殿下和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敢对他无礼,就是跟我过不去,定不饶你。”
那管家吓得一个劲的叩头道:“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公主,你到此是何意呀?”刘不周不解的问南宫。
“太子哥哥让我陪着叶大哥一起查案呀!”南宫不再理会管家,转身来到刘不周的面前,眉开眼笑的道。
还没等刘不周做出反应,南宫突然煞有介事的凑到刘不周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叶大哥,其实太子哥哥是特意派我来监督你的,说免得你跑了,切,我还巴不得你跑了呢,不过能和你一起查案感觉很酷的样子,我还是很乐意的。”
刘不周被南宫这么一说搞的哭笑不得,他笑着说道:“你这个太子殿下的间谍是怎么当的呀,自己把底细都交代出来了啊?”
南宫一脸期许的嘟着小嘴说道:“这不是怕你不带着我玩嘛,所以得先表个忠心呗!”
刘不周回道:“公主,我是在查案,可没工夫陪你玩,到期不能查明死因我就真的没命了。”
南宫转头瞟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管家,理直气壮的对刘不周道:“我不玩,我就陪着你查案,有我在呀,你查起案来不是更加方便了许多吗?!”
刘不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径直钻进了马车里,对车内的每一个细节和角落仔细的查看起来。
不一会,他从车里探出头对管家道:“可否叫上当日跟随的侍卫,带着我把枚乘大人从下朝到回家的路重新走一遍?”
管家好像没听明白,愣愣的看着刘不周疑惑道:“啊?”
南宫马上柳眉倒竖,劈头盖脸的过去一通吼:“啊什么啊,让你把那天的侍卫全喊上,带着我们重新走一遍回家的路,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安排?!”
管家忙不迭的一个劲的应诺着:“是是,小人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皇城门口。
枚乘的管家把当日跟随的五十名侍卫全部集结完毕,刘不周问众侍卫:“你们当日在护送大人的过程中可发现在这条路上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都不约而同的摇头说没有。
刘不周又问道:“那枚乘大人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众侍卫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