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娘早就说过陆炳不是好人,一肚子坏水,果然这回又上了他的当,哼。这回若不是沧行有那块御赐金牌,逼姓罗的开了口,我们还真不知道杨慎居然是给他带走了呢。只是,他要带走这杨慎做什么?难道是想借此人,继续跟严世藩这狗贼合作?”
李沧行凝神思考着。听着两位美女的话,却是一言不发,屈彩凤看他不说话,有些急了,嘴角勾了勾:“沧行,你是怎么想的,说说你的看法啊。”
李沧行的眉头微微一皱:“我在想陆炳做事,一向是不留痕迹,按他的手段,如果带走了杨慎。又怎么会留下罗艺这个家伙在这里跟我们透露这些事情呢?他明知我们早晚会找过来,还是这样留下了罗艺,好像,好像就是故意把我们往陆炳的身上引似的。”
沐兰湘的心中一动,疑道:“师兄,你的意思是?”
李沧行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这只怕是他们给我们做的一个局,我跟陆炳见面的事情,只怕一直关注我们在云南一举一动的杨慎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故意设了这么个局。想要骗过我们,让我们继续去追踪陆炳,甚至跟陆炳起了冲突,这才是他的目的。”
屈彩凤长舒一口气:“好阴毒的计策。我们差点上了他们的当,沧行,那现在怎么办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只怕那杨慎现在也在盯着我们,我们只有将计就计了。”
康巴城外,千户府的别院内。罗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高脚屋内,与白日里相比,他的神色平缓了许多,一个人躺在一张摇椅之上,双目微闭,那道红色的印子还留在他的脖子上,与他那雪白粉嫩,活象个大姑娘的肌肤一比,显得格外地突出,那张足有几十斤重的摇椅微微地晃着,远远看去,就象是一座肉山堆在那上面,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张云松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罗艺双目微闭,轻轻地说道:“主公。”
罗艺眼皮也不张开一下,缓缓地说道:“怎么样了?”
张云松微微一笑:“都急着往东边方向去了,看起来他们怕是落了后,一路向东追寻而去啦。”
罗艺摇了摇头:“有没有一路跟踪?”
张云松点了点头:“猎豹已经跟了过去,主公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好一个尽在掌握之中!”张云松的脸色一变,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味传了过来,只听“啪”地一声,一只戴着爪钩,钩上泛着幽幽蓝光的手落了下来,而手的虎口皮肤之上,纹着一只豹子的图案。罗艺的眼睛始终没有张开,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张云松钢牙一咬,一身长衫无风自碎,刀光一闪,两把一长一短的精钢鸳鸯刀就抄在了手里,只听他沉声喝道:“主公速退,我来挡住天狼!”
罗艺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老张,你挡他不住的,别作无谓的牺牲了!”张云松悲号一声:“主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罗艺摇了摇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平静地说道:“好了,李沧行,这回你赢了,你可以下来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就是。”
李沧行大鸟一般的声形无声无息地从空中落下,他看都不看张云松一眼,眼睛死死地盯着罗艺那张肥脸上,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名满天下,号称第一才子的杨慎,竟然是这副尊容,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张云松的须发横飞,怒道:“狂徒休得放肆!”
罗艺摆了摆手:“老张,你退下吧,我和李大侠单独聊聊,别让其他人进来。”
张云松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刀退下,他从地上捡起了那只断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大门。
杨慎(罗艺)指着堂屋内客座第一排的一张靠背椅,对李沧行说道:“李大侠,请坐。”这会儿屋内所有的桌椅都已经更换一新,看起来下午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有那桌上的烛台仍然燃烧着,而那只给削了一半的蜡烛,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烧掉的迹象,比起白天里,都没有短上半寸,那道肉眼难见的裂缝,仍然醒目地挂在这条白烛的身上,与白天的那个位置,角度分毫不差。
李沧行点了点头,坐到了那张椅子上,看着慢慢踱到主桌边的主座那里坐下的杨慎,缓缓地说道:“我是该怎么称呼你呢?杨先生?还是上次说的山中老前辈?”
杨慎微微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碗茶,轻轻地拿起茶杯盖子,一股清淡的茶香连坐在这里的李沧行都能闻到,他不经意地吹了吹茶杯内的水面,小心地喝了一口,笑道:“李大侠,这是上好的普洱茶,要不要来喝一杯?”
李沧行冷冷地回道:“没这必要了 ,我不渴,只是还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杨慎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说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不能代表什么,不管我叫什么名字,我都是我,就象你李大侠,无论是李沧行还是天狼,都是你,别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