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贺半兵卫咬牙切齿地说道:“上泉信雄,咱们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地找什么借口。我那里连铁炮都用上了,明显就是在苦战,能让我这两千甲贺忍军都隐入苦战。一定是敌军的主力,既然敌军的主力都在西门。你这北门还不趁机全力进攻吗?”
上泉信雄冷笑一声:“主力?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城头上,却至少有上千敌兵呢,全都披着盔甲,拿着武器,这还只是我看到的城头守军,更不用说城里的伏兵了,甲贺君,你说你在城西看到了敌军的主力。请问他们这主力有多少人?”
甲贺半兵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夜里那一战,虽然自己损失惨重,但敌人有多少,还真的不知道呢,他自己跳起的时候看城墙后面也不过是两百多号人,后来城上的那个可怕的黄衣人跳下来大杀四方,黑暗中也不知道敌军冲出来多少,自己只顾着逃命,甚至连敌军的数目也不知道。说出来实在是丢人。
但甲贺半兵卫给上泉信雄这样当面一问,也不好推脱,只能张口道:“我们冲上城的上忍们全战死了。我看到城头上大概有七八百人,上泉君,我们可是足足战死了五百多人,你说这西城能有多少敌军呢?”
上泉信雄微微一笑:“可是我派在城西观察的人却说,城头最多也就两三百敌军,最后出来反击的更是只有五六个人,是你的部下抵挡不住这些人,大败溃输,连敌人的数量都不知道呢。”
甲贺半兵卫这张黑布下的脸已经红得象个杮子。吼了起来:“混蛋,你是说我在这里谎报军情吗?”
上泉信雄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摆了摆手:“甲贺君,这是军议。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用不着为了面子而夸大其词,我并不是说你们甲贺忍军的战斗力不行,晚上的战斗我的手下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你们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
甲贺半兵卫的脸色稍缓了一些,坐了下来:“上泉君,我也不是要跟你争个短长,只是我的人这一战损失了这么多,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西城的敌人确实不多,但都是精锐,你这北门看起来敌人数量不少,但恐怕也多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们真正能战的,只怕也就是那西城的几百人而已,那个黄衣大汉武功极高,只要弄死了他,新河城就可以轻松拿下。还有,我亲眼看到戚继光的老婆就在城头,只要攻下城,杀死或者俘虏了这个女人,我们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上泉信雄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能肯定是戚继光的老婆?”
甲贺半兵卫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野兽般的渴望,伴随着他眼中闪闪的绿光:“上泉君,早在两个月前,我就乔装改扮,潜入这新河城中,还混进过给戚继光运粮的补给队,带队的正是那戚夫人王氏,刚才在城头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了她,绝对不会有错。”
上泉信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来,这城中的主将和那个厉害的黄衣高手,这次都集中在了城西?”
甲贺半兵卫笑道:“也许是他们提前发现了我的忍军埋伏在了树林里,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即使这样,我看他们的城西主力也不过只有几百人,只要我们不计伤亡地猛攻,一定可以拿下新河城。”
上泉信雄摇了摇头:“可是我这北门这里就有上千敌军在防守,城西真的只有几百人吗?”
甲贺半兵卫点了点头:“我想这城中并没有多少兵,可能他们把主力放在了城北,而城西那里放着高手,反正攻城只能是这两个方向,也不可能从城东和城南攻击。上泉君,你听我的,咱们也不用玩什么花样,就靠着人多势众,力攻一回,赶在戚继光回援之前,打破新河城,活捉王莲英!”
上泉信雄皱了皱眉头:“只是戚继光如果按我们的计划赶去了海盐,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这城中至少还有一两千人,我们也不过只有四千多,强攻就一定能攻得下来吗,万一强攻不成,戚继光的部队又杀到,我们只怕想逃都逃不了啦。”
甲贺半兵卫哈哈一笑:“上泉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北边的海盐那里,伊东小五郎好歹有两千多浪人武士,还有那个严府的管事老刘带的几百护卫。就算打不过戚继光,起码也能磨上两三天,等戚继光的部队回来。我们早就攻下这里了。”
上泉信雄的眼中光芒闪闪,显然也在考虑得失。半晌,他还是摇了摇头:“不,甲贺君,那个伊东小五郎,一向奸滑得很,这回攻海盐,他明知自己是诱饵,要吸引戚家军的主力。我估计他也不会全力跟戚继光硬拼的,只怕看到戚继光的旗号,就会逃回船上了,我们不能指望那家伙能拖上戚继光两三天。”
甲贺半兵卫咬了咬牙,急道:“上泉君,就算伊东小五郎和戚继光没有拼个你死我活,但海盐离这里毕竟要走上一天一夜,戚继光的部队都是步兵,又不可能飞过来,咱们若是打破这新河城。就算捉不住戚继光的老婆,把这里的粮食军械洗劫一空,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戚继光没吃没喝,只能退向杭州,那台州城,他就是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上泉信雄双眼中光芒闪动,低头沉吟不语,似乎已经有点给说动。
甲贺半兵卫上前一步,沉声道:“上泉君,你哥哥这会儿可是带着咱们的主力。分三路袭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