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张旭深吸缓气:“我身子骨强硬着,若不是被他偷袭,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虽然张旭说的轻巧,可仇万龙很清楚程煜的为人,那家伙绝对是下狠手的主,现在看着张旭无什么大碍,假若换做旁人,只怕已经倒床不起。
言说中,差房的破门被人推开,张旭、仇万龙转身看去,乃是花厉走来。
花厉看了二人一眼,让后扔过一只瓷瓶,张旭接下细瞧,竟然是瓶膏药。
“心口中招,气血不畅,虽然看不出来,可若不操心,只怕会留下病根,这是上好的活血药,你用着吧!”
,多谢!”
张旭当即告谢,花厉伸了个懒腰,便回身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深夜,役罪营静谧无声,各差役房也都呼噜声不断,这张旭半夜小解,偶然那么一瞥,发现花厉的床空着。
张旭狐疑,循门出来,远远看去,花厉竟然在廊阶前月下独酌,在他身旁的石阶上,还放着一只很精巧的小葫芦,乍眼看去,必定是娃娃们的玩物。
,你怎地在此?”
张旭出声打招呼,花厉猛地一惊,虽然背着身子,可是张旭明显看到花厉抬臂抹脸的动作,待张旭上前低头,花厉脸上的泪痕被张旭收入眼底。
,你这是怎么了?”
“小子,不干你的事,休要多嘴,滚回去歇着!”
花厉虽然狠声,可是张旭有感觉,花厉是个苦悲的主,绝不像仇万龙所说的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这小葫芦着实精巧,哪来的?”
张旭言不应语,自顾说起来,花厉瞧之,探臂伸手,一把夺过小瓷瓶,可是张旭却臂转回勾,躲开花厉。
,仇哥说你是恶徒,可我不信!”张旭言转根底,让花厉稍稍迟疑。
“若是恶徒,白日里怎么会仗义出手,教训程煜那些混账家伙?”
对于张旭的话,花厉神色骤变不一,末了花厉硬声:“小子,你当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小弟今日沦落至此,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造的果,但是在我们那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他教导过小弟两句话,天将之事,人无力变之,但行事向前,切莫揪扰过去,现在…小弟斗胆把这两句话说给您听!”
话到这里,张旭起身,你虽然外表给人冷漠,可是你的作为却与恶人相背甚远,过去的事已经过了,现在和将来的事才是紧要的!”
说完,张旭转身回屋,花厉则呆呆的坐于原地,从他茫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花厉当如张旭口中所言那般,太执着于过去了!
次日一早,张旭、仇万龙、花厉等人在营中鼓号呜鸣下集结,在这当间,张旭碰到程煜几人,那些家伙个个如狼,一双眼睛恨不得盯死自己,但仇万龙私下告知张旭,役罪营看似懒散,可规矩着实严,倘若程煜这些人敢私下乱了规矩寻斗,介时可不单单是罪罚的事,搞不好还会掉脑袋,所以张旭大可放心,至少在明面行事时,程煜几人不敢作计报复。
只是让张旭几人没想到,今日营头们到来后,并没有让这些差役去做往日的糙活,而是由管营大人来下令。
管营田伯清立在高台上道:“尔等罪人,本应从身劳役,来折消自己的罪过,但念在尔等青岁有能,故提尔等为差役,以练其能,倘若谁敢私下作乱,行恶不改,那就休怪本官不给你们机会!”
一通叱骂,阶下众差役无人敢应,那田伯清稍稍缓息,才转话方向:“近来各地州县乡都在行文成皇帝的武技征召令,县差衙役、府兵郡行皆抽调忙碌,所以为显尔等悔过自新之为,本官应县令大人之请,抽调差役行衙兵之责,前往平县堤口劳役半月,以卫乡民之安!”
田伯清大体说完,林猛几个营头便上前安置人手,张旭、仇万龙、花厉这些人自然在内。
前往平县的路上,林猛冲张旭几人道:“你们几个家伙,都给老子老实点,好好干活,若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们的皮肉!”
仇万龙在林猛手下时间最长,故而他出声应答:“林营头放心,我等必定好好干活,保证不丢营头的脸!”
“哼!”
林猛从鼻子里出了一声:“莫要说这些屁话,你若是再和程煜那些个家伙斗气,等到事出的时候,老子当真把你扔回役房!”一声斥责说的仇万龙面色青白,字语不敢出。
直到傍晚,役罪营的百名差役再各自营头带领下来到平县堤口。
这平县紧靠濡河,乃是平州东西两向周转的北方渡口,由于今年天气炎热,那股子热浪时不时的憋出几场急雨,这堤口年久失修,有泄洪的危险,于是平县县令姜裕上书所属宗主,平州济阴王拓跋小新成,请求拨钱调人,修葺堤口,保平县方圆百姓安稳。
济阴王深知平县堤口决堤的后果,故而下令平州府衙,尽快解决,这一层层安置下来,半月有余的糙活便落到役罪营头上。
当役罪营的人在堤口安置下来,县令姜裕与管营田伯清照了个面,便双双离去,另有县中县丞、参事一众官员安置这些差役。
入夜,张旭等人与林猛来到堤口附近的窝棚歇脚,看着四面透风的住处,林猛怒骂道:“娘的,平县这帮家伙,当真混种,让老子来下苦力,竟然连个安稳的地方都不给!”
“林营头,莫要生气,方才我去别的差役房看了,有些连窝棚都没!”
仇万龙这么一说,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