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前,陈汐端详那两块“星河舞空”符片刻,便即抬头道:“吴公子,现在止步的话,还来得及,要不要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在场宾客们神色顿时变得怪异,这家伙如此狂妄,难道就不怕失败了丢人?
吴易凡早已被挑拨的一肚子怒火,闻言唇角都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冰冷扫了陈汐一眼,道:“我期待你的表现,可千万别让大家失望!”
一字一顿,已是难掩愠怒之意。
陈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也不坐在椅中,随手抄起符笔,饱蘸符墨之后,就开始在一块空白玉符上篆刻起来。
一边篆刻,他一边抬头笑问道:“吴公子,你可曾见过星河漫空的情景?”
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大殿宾客见他制符的时候,还犹自跟人说话,都有些瞠目结舌,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制符师?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难道是故意跑出来捣乱的?
吴易凡也是一呆,不过和其他宾客不同,原本他的确有些奇怪,为何陈汐要执意挑衅自己,心中也是有着一丝忧虑,担心万一出现什么纰漏,那可不好收局了。
可此时见陈汐这般做派,令他这最后一丝担忧彻底消弭无踪,心中大定,暗道,该死的苍蝇,待会看我怎么羞辱你!
嘴上,他却是冷冷一哼,根本就不搭理陈汐。
他才不会上对方的当,万一等制符结束,对方失败了,将失败的原因都赖在和自己谈话上,那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他已是打定注意,冷眼旁观,不给陈汐一点无事生非的机会,相信在大殿所有宾客的瞩目下,对方也再找不到机会耍赖。
陈汐见此,却是很轻松,一边漫不经心地篆刻符纹,一边自顾自说道:“既然是表演,自当给大家一个惊喜才行,吴公子你说是吗?”。
吴易凡闭嘴不言,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愈发确定这家伙黔驴技穷了,明显打算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自己决不能上了他的当。
而大殿一众宾客见此,皆都有些明白过来了,感觉这就是一个心存捣乱的家伙,谈什么切磋,明显是故意跳出来搅局的。
梁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属下出来献丑?
难道她为了避免和吴易凡交锋,已是什么也不顾了吗?可是这么做,绝对会让这一切沦为笑柄,对她个人的威望更为不利啊。
众人心念转动,猜不出所以然。
“堂妹,你这个属下还真是个奇葩啊,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与此同时,梁平哈的一声笑出来,神色间满是调侃之色。
“奇葩?”梁冰眸光一冷,扫了梁平一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梁平神色一滞,心中涌出一抹怒意,嘴上却是叹息道:“我知道堂姐你怜惜属下,可是这么做,可有些不狼了,你看,现在都过去二十息的时间了,那家伙居然还一边说话一边制符,明显是胡闹嘛。”
胡闹?
那是陈汐根本没打算认真去较量,因为对方不配!
梁冰神色不动,不再多言。
第二十五息的时候,人们愕然发现,擂台上的陈汐突然将手中玉符放在案牍上,随后就站在那里,竟是一动不动了。
不动了?
难道这家伙突然良心发现,不打算胡闹下去了?
周围宾客们瞠目结舌,他们绝大多数虽对符道并未涉足,但是,也是知道在制符的时候最忌被外界打扰,更遑论开口去和别人交谈了。
所以早已确定,陈汐绝对是个外行,故意在胡闹。
可是此时见他居然如此光棍地打算认输,不再胡闹下去,宾客们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我说哥们,你倒是坚持到最后呗?半途就认输,也太孬种了。”
“就是,太不男人了!”
“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这家伙就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小丑,故意给咱们逗乐来了。”
看见陈汐如此行径,宾客们再也按捺不住议论起来,有人掩面呻吟,有人冷笑不已,有些少女更是直言陈汐不是男人……
所有人都似乎忘了,在陈汐动作停下来之前,曾对着吴易凡说过一句话——“未免吴公子难堪,在时间上,我也选择第三十七息,如何?”
可惜,这一句话已被人们选择性忽略。
“你打算认输?我可不答应!”一直强忍着各种愤怒的吴易凡见此,最终还是没按捺住,冷冷出声。
对于此,陈汐笑了笑:“稍等。”
吴易凡一怔,旋即冷笑道:“怎么,你还不甘心?”
就在此时,陈汐右手拎着的符笔突然落下,笔锋轻轻在那案牍上的玉符上点了一下,然后随手将符笔丢掉,这才笑道:“恰好第三十七息,幸不辱命。”
“呵呵,三十七息,没想到你还能记住过去了多少时间,这就是你炼制的‘星河乱舞’符?我看倒像是‘苍蝇乱飞’符。”
抬起头,吴易凡讥讽冷笑,抬手拿起案牍上的玉符,只见上边被符墨覆盖,漆黑一片,能够隐约看见,无数的符纹纠缠,繁复无比,乱得像小孩子信手乱画的一样,别说威力,连一丝“星河乱舞”的气息都没有。
他早已打定注意要狠狠羞辱陈汐一番,见到这等绝佳的机会,当即左手拿符,面向大殿众人,郎笑道:“诸位请看,这便是这位朋友炼制的‘星河乱舞’符。”
说着,他还频频转动身躯,将手中的玉符展示在各个方位,一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