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珏脚腕部位的照片出来了,申一甲拿到照片,准备背赵玉珏回骨科诊室时,发现赵玉珏已经双腿着地站了起来。
申一甲非常惊讶,赵玉珏敢双腿站起来,真的像大夫说得那样,他的脚应该问题不大。可是赵玉珏低头着,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往前迈步。
申一甲抓住她的胳膊,想帮她一把,却被她推开。她迈出了那只伤脚,然后又迈出了另一只脚,动作却特别滑稽,身体摆动的幅度很大。
如果照这个速度往前走,走到骨科诊室会很长时间,申一甲甚至怀疑她能不能走到地方。
他二话不说,再次拦腰将赵玉珏抱起,她却挣扎着,说什么也要让他把她放下来。
“你背着我吧。”赵玉珏说,“这样看见熟人还好解释一点。”
申一甲这时才明白她的顾虑,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把她轻轻背起来。
“背着抱着一样沉啊!”申一甲边走边说。
“我哪有那么沉。”赵玉珏说,“今天是落在你手里了,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我才不会让你背呢。”
这丫头真是嘴硬啊!申一甲心里感慨,却不想再说什么了,免得惹她不愉快,再从她的背上跳下去。
骨科大夫看完片子,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我给你开几付膏药,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不要膏药,味太大了,受不了。”赵玉珏说。
大夫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赵玉珏:“那你说怎么办?”
“有没有没味的药啊?”赵玉珏说。
“没味的没有,那我就给你开两瓶喷剂吧,味小一点,挥发得快一点。”大夫说。
“那好吧。”赵玉珏说。
申一甲背赵玉珏去窗口取了药,又在旁边的长椅子上喷了药。她再起来,自己走了两步,姿势比刚才好多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背了。
申一甲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把赵玉珏送回去。可是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把她放在街心花园啊。
“让车把你送到楼下吧?”申一甲说。
赵玉珏点了点头,对司机说:“花园小区。”
出租车在花园小区的一栋六层步梯楼前停了下来,赵玉珏自己下了车,根本没用申一甲搀扶。
“我给你送到楼上吧。”申一甲说。
“不用,我自己上去。”赵玉珏说。
“真不用我?你这脚行吗?”申一甲问。
“真不用,你走吧。”赵玉珏说。
“那好吧。”申一甲说,“我们留个电话,你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我不放心。”
赵玉珏并没有反对,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我不愿意动了,你震我一下吧。”
赵玉珏一拐一拐地走向单元门,申一甲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门里。
申一甲回到车上,让司机再等一会儿。
司机说:“你有等一会儿的功夫,把人家送上楼多好,小伙子不会来事。”
申一甲嘿嘿笑了:“不是我不会来事,是这人事儿太多。”
“那哪是事太多,那是考验你呢。”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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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申一甲说,“你多想了,我们就是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已经结婚了,人家还是姑娘。”
“噢,那我误会了。”司机说。
申一甲等着心焦,赵玉珏已经上楼好几分钟,还没有回话。他打开车门,准备上去看看。
这时手机响了,里面传来赵玉珏温和的声音:“申主任,我到家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申一甲说。
“你快走吧,别上来了。”赵玉珏说。
申一甲愣了,赵玉珏这是有天眼啊,能看到他在下面。
“谢谢你!”楼上传来清脆的声音。
申一甲抬头一看,嗬,赵玉珏从四楼的明亮的阳台上探出了头,正在向她挥手呢。
申一甲心里突然感到很温暖,赵玉珏终于说一句人话了。他向楼上摆了摆手,回到车里,对司机说:“没事了,走吧。”
第二天上午,申一甲刚闲下来,正准给赵玉珏打个电话,问问她的脚怎么样了,伤好点没有。华建公司的总经理杜平给申一甲打来了电话。
“申主任,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失礼了。”杜平说。
“杜总太客气了。”申一甲说,“受伤的工人怎么样?”
“唉,一死一伤。”杜总叹了口气,“你要千万让和宫书记说啊!”
“这个都是有制度的,我们当秘书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申一甲说。
“申主任,咱们是朋友,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近期有买房的打算啊?”杜平说。
“杜总真是明察秋毫啊!”申一甲觉得隐瞒不住杜平了,而且没有必要瞒他。
申一甲向对面桌的穆阳点了点头,离开了常委秘书室,回到了书记秘书室。买房属于个人隐私,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何况他是想买华建公司的房子。
在宫书记的隔壁接听电话就比常委秘书室安全多了,宫书记的办公室隔音很好,这边的说话声他根本听不见。
申一甲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杜总,无非是想买一套位置好、格局好、质量过硬、配套完善的房子,至于价格嘛,当然希望杜总能照顾一下,给点折扣。
杜总的态度很爽,当即答应,在明天秋天竣工的新楼盘里,给他留一套好房子。
“你这事我记下了,明天开盘之前,我去领你看房子,看好了你就买,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