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任下午有个会,开完会才能回来。”申一甲说。
“一甲,麻烦你扶我坐起来。”于纯虹说。
“啊?”申一甲想,于纯虹这是要干什么?
于纯虹向申一甲伸出了一只手,白里透红的脸上的带着宁静的笑容。
“纯虹,你还是躺着吧。”申一甲说,“有什么话,你就躺着说,我离你近一点。”
于纯虹无言地笑着,伸出的手并没有放下。
申一甲无法拒绝,只能伸出手去,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牵着她的手,拉她起来,再用被子在她的后面垫好。
“我把陪护赶走了。”于纯虹说。
“陪护惹你生气了?”申一甲问。
“她骗我。”于纯虹说着,噘起嘴来。
原来,于纯虹发现,姜震东上午和陪护不时嘀咕几句,她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衣服”、“买”“商店”等字眼。她趁姜震东不在屋的时候,就问陪护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陪护说什么也不肯说。
当时于纯虹就急了,让陪护不要来了。
“其实我后来听明白了,姜主任让培护下午陪他买衣服,给我买的。”于纯虹说,“给我买衣服还要背着我,太不像话了。”
申一甲苦笑着,姜震东做的没什么问题啊,陪护也没有错。给于纯虹买衣服,肯定是按照贺大夫的嘱咐,给于纯虹准备后事,这种事怎么能告诉于纯虹呢。
他终于知道于纯虹为什么要赶走陪护了。其实这事并不怪陪护,要怪只能怪姜震东太不小心了,这种事怎么能在病房里说呢,于纯虹又怎么可能的一点都没感觉呢?
可是姜震东也是没办法啊,于纯虹的身边没有亲人,陪护至少是他的同事和部下,他不对陪护说,又能对谁说呢?
“纯虹,别生气了。”申一甲说,“他们做得不对,过后我说他们。”
于纯虹平静地说:“还是你理解我。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啊,这一切都是天意。”
申一甲觉得机会太难得了,他正好可以把送于纯虹去北京治疗的事告诉她,那样她就会很配合了。
“纯虹,我和姜主任已经决定了,尽快把你送到北京治病。”
“北京?”于纯虹的眼睛露出了兴奋的光。
“是啊,只要你答应,我们马上就走。”申一甲说。
于纯虹的眼里的光瞬间就消失了,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到北京怎么治啊?”于纯虹自言自语着,“我这种病,到了哪儿都治不好的。”
“纯虹,你不亲自试一试,怎么会知道治不好呢?”申一甲说。
于纯虹没有说什么,低着头,嘴里嘟囔的声音更小了。
“纯虹,白血病还有很多治疗方法,化疗只是其中的一种办法。”申一甲准备说服她,“比如有骨髓移植,采取这种办法,一般都能痊愈,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于纯虹像没听见一样,双手绞在一起,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纯虹,如果这种骨髓移植的方法,如果有困难,遇到寻找配型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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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的话,也可以采取自体移植的方法,效果一样不错。”申一甲说,“所以你要乐观一些,有我们的帮助,你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
申一甲不停地对于纯虹说着,她的反应有些木纳。他滔滔不绝的地说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想听听她的回声。
“一甲,你去帮我买一个晚礼服吧。”于纯虹指了指衣柜,“麻烦你把我的包取来,我的银行卡在里面。”
原来于纯虹根本没听进去啊!申一甲心里很不快,于纯虹原来也不是这样没盐不进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同不同意也应该有个态度啊。
于纯虹的目光充满期待,申一甲不忍心拒绝她。
他来到床前的凳子上:“纯虹,你说吧,你想买什么样的晚礼服,我回去就给你买。”
“要那种长裙拖地款,白色鸡心领的那种。”于纯虹说,“最好袖子是那种丝质透明的。”
“纯虹,你说的是婚纱吗?”申一甲觉得于纯虹说的礼服怎么有点像婚纱呢。
于纯虹淡定地摇头:“不要婚纱,我要的是晚礼物。”
申一甲心感觉很冷,于纯虹这是要干什么?她这是要给自己准备后事吗?白色的拖地的长礼服,平时根本穿不出去啊。
申一甲忽然想起来了,他和于纯虹看到过这样的晚礼服,是在步行街的一家品牌专卖店里。
那时申一甲正在于纯虹处于热恋状态,两个人在外面吃完饭,回住的地方,正好路过步行街,于纯虹被那家服装专卖店的橱窗模特吸引,就拐了进去。
申一甲对这种有些夸张的婚纱和晚礼服并没有什么想法,当时他记得于纯虹还有一件红色的婚纱旁边停留片刻,然后就转到了那件白色的晚礼服旁边。
于纯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定离开。
“这件倒是很漂亮,不过不太适用。”申一甲看了看价格签,差两块块三千元,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于纯虹点点头:“这种礼服需要在很庄重的晚会上才适合穿的,比如主持节目啊,参加舞会啊,还有生日派对啊。”
“你要吗?回去穿给我一个人看。”申一甲见于纯虹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凑到她的耳边:“裙子可是透明的呢。”
“流氓。”于纯虹终于离开了,“不要,穿不出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时,于纯虹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