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正在感慨姜玉慧的达观与开明,不料就被姜玉慧狠狠地打了屁股,而且是光溜溜的屁股。他随手拉上被子,也坐了起来,搞不清姜玉慧是真发火了,还是在调侃他。
“申一甲,你跟我玩鹰呢?”姜玉慧双手推在申一甲的前胸上。
申一甲稳稳地坐在床上,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了。姜玉慧开玩笑的话,就不会这么用力地推他,他如果不是一只手撑着床,真有可能把他推倒。
“小慧儿,你听我解释啊。”申一甲说,“我并没有瞒着你啊,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姜玉慧“啪”打开灯,把被子裹在身上:“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才告诉我?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没干什么啊?咱们不是以前没聊到结婚这回事嘛。”申一甲说,“现在既然谈到了结婚,我就得把房子的情况告诉你。”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姜玉慧指着门口的位置,“你马上滚,滚到你借来的那套房子里!”
申一甲的心里“格登”一下,看来姜玉慧真生气了,别看她刚才说得好听,什么先租后买啊,什么感情最重要啊云云,那都是唬弄傻逼的。不过话说回来,没有房子,这事轮到谁都得好好想一想,何况他的确一直不敢对她说,更加深了她对他的误会。
申一甲犹豫了一下,今天的事不能全怪姜玉慧,他也有责任,房子的事对她说得有点晚了,而且铺垫也太少了。
“你除了有个臭皮囊,还有什么啊?”姜玉慧低头嘟囔着,猛地用力把申一甲身上的被子拉了下来。
申一甲见状,不好再和姜玉慧争被子了,与其这样冻着,不如回楼下睡去了。
他拿起自己的衣物,穿着拖鞋出了卧室。
“你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姜玉慧似乎还嫌不解气,在卧室里喊着,。
申一甲很扫兴,很无奈,在客厅里穿戴好,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回到了楼下的房子,调好闹钟上,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心里有一种索然得好听,到了叫真的时候,她不是也一样不能免俗嘛。
看咋地咋地吧!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姜玉慧真的很在意他有没有房子,那他们的关系八成要凉快了。其中申一甲在刚认识姜玉慧的时候,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条件与她有着不小的落差。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想把她闹到手,现在泡也泡上了,睡也睡上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不能再瞎想了,必须睡觉了,否则明天早晨起不来,耽误了接市委书记宫树仁,那麻烦可就大了。
申一甲警告自己,什么也不想了,马上睡觉。
一连几天,申一甲不论几点回来,不论姜玉慧住的房子的灯是开着还是关着,他都义无反顾地回到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反正姜玉慧已经把他赶回来了,他不能厚着脸皮上去了,人得有点骨气,不能活得那么贱。
他想好好冷静冷静,把自己和姜玉慧的关系冷却一下,想一想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走。
这天晚上,申一甲把宫树仁送到家里,回到住处,已经十点钟多钟了。
他刚脱掉外套,姜玉慧就打来了电话。
“申一甲,你很有刚啊。”姜玉慧说,“怎么,你做错了事情还有理了?你就不能过来承认个错误吗?”
申一甲心里一亮,姜玉慧看来想通了,否则不会这么说话,看来这几天没白晾她啊。
“咱得自觉啊!大半夜的被人家从床上赶走,也得长点记性不是?”申一甲说着,打了一个呵欠,装做很疲惫的样子。
“你上来吧!”姜玉慧说。
上来吧,是姜玉慧原来与申一甲在床上时的常用语,她隔着电话让他上来,申一甲立刻联想到她在床上时说这种话的腔调,觉得有点滑稽。
“姜玉慧,我可没那本事,隔着天花板呢。”申一甲说。
“缺德!”姜玉慧说,“我让你上楼来!”
“怎么上,滚上去?滚下来还行,滚上去不会滚!”申一甲的声音不卑不亢。
申一甲的话引起了姜玉慧的强烈反弹,他在电话里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变快了,变粗了。
“申一甲!你个大骗子!土耳其!我给你脸了是吧,你骗了我,到头来你还有理了!”姜玉慧说。
申一甲笑了,姜玉慧已经向他暴露了自己的心迹,看来她还不想和他分手。她之所以这样气势汹汹对他说话,是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
申一甲觉得,冲的横的用过了,该来一点温柔的了:“小慧儿啊,你说我有什么错误?错就错在我们不该认识,你去找一个有大房子的男友吧,我至少现在还没有房子,不符合你择偶的标准。”
“择个屁!你都把老娘睡了,你还上哪儿择偶去!”姜玉慧说。
申一甲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慧儿,别啊,我可没有霸占你的意思,你是自由的。”
姜玉慧显然不耐烦了:“申一甲,你到底上不上来?”
申一甲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了,否则姜玉慧一来气,再把手机挂断,没有个把礼拜,她是缓不过劲儿来的。
“好,既然你让我上去,我就上去。”申一甲说,“不过,咱们有话在先,你可不能说话那么难听。”
“你别罗嗦了,快上来吧!”姜玉慧说。
申一甲穿上外套上了楼,见姜玉慧披着浴巾,正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呢,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只剩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