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决？”王海问，“自己怎么解决？”
“你们自己要不买个电暖气，要不……你自己琢磨吧。”经理说。
王海的朋友好像明白了什么：“海子，你自己多接几片暖气不行吗？”
“多接暖气片？”王海连连摇头，“那要是让供热公司现了，还不罚死我？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王海的朋友对供热站经理说：“你通融通融，你们温度提不来，总得让人家自己想点办法，加片暖气吧？”
“别跟我说啊，我没听见。”经理笑道。
王海立刻明白了，不用多说了，这是默许他私加暖气片了。
离开供热站，这位朋友可能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供热站经理没没答应给王海调个阀、换个管什么的，到头来还让他自己解决问题。
“这个供热公司不像别的企业，根本不该交给个人。”朋友说。
“现在不是提倡改革创新嘛，这不是创新嘛。”王海说。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热电公司每个职工在企业里都有股份，现在供热站烧煤都跟烧自己家的一样，怎么省钱怎么来，想怎么省怎么省。”朋友说。
“不会吧？再省钱也得保证供热温度啊。”王海说。
“这你又不知道了。”朋友说是，“我听供热站这哥们说，面有令，必须严格控制成本，严格控制供热温度，决不允许多烧一锹煤，决不允许浪费一度热。”经理说。
“那也得有个标准啊，怎么样才叫浪费啊？”王海问。
“室温度18度啊，这是标准，过一度叫浪费。”朋友说，“谁了收拾谁。”
“要是低一度呢？”王海问。
“低一度？低个三度两度的没什么事吧。”朋友说。
申一甲本来想趁时间还来得及，抓紧走几家基层供热站，实地摸查一些情况，可是听了王海的话，他立刻没有兴趣了。他几乎能猜到，到了基层供热站，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了。
“王海，你这信息太旧了，现在满大街的老百姓都知道。”方艳说，“人家田长身份特殊，更关心自己如何参政议政呢，他又没让供热站把温度烧成这样，你能把他怎么着啊？”
“艳子，你可太狠了。”王海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还吃里扒外呢。”方艳说，“田长也是今天午没管饭呗，你至于这么揭人家的短啊。”
申一甲听着方艳的话，控制不住笑出了声。这方艳变化也太快了，刚才还埋怨田长了，才这么一会儿护短了。也别说，她前几天才找田长办过事，把推拿店的温度提来了，她这么说也可以理解。
“对了申主任，今天田长不管咱们，你得管吧，午请客呗。”方艳从后面拍着申一甲的座位。
申一甲的笑声更大了。这方艳真是没记性啊，刚请她吃了几天饭啊，她又让他请客，怪不得王海说她狠呢。
“艳子，我可不敢请你了。”申一甲说，“我喝不过你啊，我这要是午多喝两杯，喝断了片怎么办？你把我送回去啊？”
“申一甲同志！”方艳一本正经的腔调，“你太坏了，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