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轻踩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在申一甲的脸上“啵”地亲了一下。她用这个举动向申一甲表明了一个态度,他的善解人意理应受到奖赏。
“那我就抽时间教教吕良。”申一甲说,“我再为客人做推拿,让他跟着我。”申一甲说。
“一甲,和你在一起时,真的很舒服。”孙婧说,“我们经常是不谋而合,有时候甚至都不用说话,有一个眼神就够了。”
孙婧说了两件事,都是有感而发,没指望申一甲能立刻答应她。现在推拿店毕竟交给了娟子,再怎么说也是人家说了算,她本意是让申一甲把她的意思转告给娟子,没想到申一甲一口答应下来,这样看来,他在娟子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还有一件事,说完我就走了。”孙婧说。
申一甲“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显然在等待下文。
“一甲,娟子的推拿店,我们都是投了钱的,不能看娟子的热闹。”孙婧说,“你在市接待办,我在春县,我们都要留意一下,看看有什么商机,能和娟子的按摩店联系起来。”孙婧这么说并不是突发奇想,她必须深度介入,给申一甲和娟子创造一点商机。但到底是什么商机,她还没有想好。
“我也想在这个事,看看能帮娟子点什么。”申一甲说。他也曾经想过,推拿店与接待办联系起来,接待办和望月楼有这种需求的客人,可以推荐到店里来。最好在望月楼宾馆设一个按摩店接待窗口,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客人来望月楼宾馆,搞一点特色推拿,那样就不愁客源了。
“我们都留意一点儿吧,只要不松手,机会肯定有。”孙婧说,“我把你送回去吧,然后我就去公园了,今天我得好好陪陪我的宝贝闺女了。”
没等孙婧说完,申一甲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孙婧忽然想起了于发和,忙从车里向申一甲招手:“于发和有什么消息吗?他怎么像失踪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申一甲连连摇头:“我也没有他的消息,听说去北京学习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星期一,孙婧早早上路,自己驾车回到了春县。
路上下起了小雨,车快不得,慢不得,她走了一道,骂了钟铭一道,为什么别人的车不召回,偏偏要召回他的车,真是成心跟她过不去。
一上午,孙婧耳朵里灌满了一个小道消息:于发和要来春县当县委书记。
孙婧没心思办公,准备给于发和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这个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接连打了几遍电话,于发和的手机都是关机,要是在以前,她可能遇到关机的手机就不会再打了,可这次他有点不甘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给于发和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今天去看老领导了,不在单位,出差了?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于发和,她这个老部下还想着他。万一于发和真的调到春县来,虽然是一个老面孔,但毕竟不是什么坏事。
午饭后,孙婧刚在套间躺下,于发和竟然回话了。
“美女的电话,不能不回啊。”于发和说。
“领导不在蓝河吧?”孙婧试探着。
“学习呢。”于发和并没有说自己在哪里。
“给老领导打个电话,问个好。”孙婧说,“听说您要到春县当书记,这回不会是谣传吧?”孙婧敢问出这句话,也是咬了咬牙,皱了皱眉,这不明摆着是传谣信谣嘛。
“八九不离十吧。”于发和的口气很平淡,“现在已经进入考核阶段,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月能有结果了。”
孙婧听得目瞪口呆。一般来说,升迁这种事,在没有正式的组织任命之前,本人都是非常谨慎的,即便是接受了组织考核和领导谈话,也往往会守口如瓶,装作还要继续大干二十年的样子,这就是组织纪律。可是于发和不仅承认了,而且对她进行了确认,这就十分罕见了。于发和怎么会这么自信,对自己的升迁这么胸有成竹!
“太好了。”孙婧的口气显得十分激动,“又能和老领导一起共事了。”
“我在北京呢,学习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不是吹,不是唬,代表县委县政府,到时候我们就要胜利会师了。”于发和笑呵呵地说。
孙婧挂断手机,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于发和调到春县当书记,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重大喜讯,但至少也不是噩耗。她更感兴趣的是于发和的态度,他的那种发自骨髓的自信。
她的第一感觉是于发和有背景,而且这个背景很不一般。
于发和能把消息告诉她,说明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能让他如此自信,当然是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这个人可能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有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为他帮忙,他也决不会自信到有些自负。
她猛然想起,于发和刚才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种时候在北京学习,明摆着是领导干部升迁之前的培训,像于发和这个级别的干部,平时一般在省里学习。既然能到北京学习,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
孙婧叫来办公室石主任,让他把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打开。
明知道到新书记是谁了,还不有所动作,那就不单是慢一拍,而是反应迟钝了。孙婧在老书记的办公室转了一圈,房间很大,装修也很气派,但地板上和桌子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
从房间结构看,这间办公室是县委县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