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跟季明礼抵达云城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两人打的回了季明礼的住处。
那个关于如果意外有了二胎,陶夭究竟会不会要的话题,因为陶夭的有意逃避,不了了之,季明礼也就没有再提。
“怎么灯是开着的?你叫了阿姨过来收拾屋子?”
出租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季明礼绕到后备箱去拎出陶夭的行李。
陶夭率先下了车,一眼便看见了季明礼别墅的灯是亮着的,她转过头,看着季明礼问道。
季明礼跟陶夭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因此通常都是每个两三天左右的样子,家政公司的阿姨会过来打扫两到三次。
季明礼付过车子,出租车开走,他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视线顺着陶夭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窗户透出的灯光,“没有。”
陶夭惊讶地睁大了眼,“没有?你没有叫阿姨那屋子里的灯为什么是亮着的?难不成,你升级了家居系统,家里的电器已经到了你出现在别墅方圆500米之内就能感应得到,所以自己亮的灯?”
季明礼:“……目前世界上暂时没有那么先进的智能家电。”
陶夭“噢”了一声,又盯着别墅里透出的光研究了半天,“总不至于是小偷吧?要是小偷偷个东西,还把灯开得这么亮堂,那也未免太嚣张了。”
季明礼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挽在她的腰间,带着她往里走,说出他的猜想,“应该是母亲来了。”
陶夭猛地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睛,转头看他,“等等,你说,应该是谁来了?”
“咱妈。”
季先生对于进入陶夭丈夫这个角色的时间还挺快,这会儿就已经是要跟陶夭一同分享他的母亲了。
可惜,准季太太对此敬谢不敏,陶夭五指摊开,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别咱妈咱妈的,你跟我求婚了呢么你?我答应了么我?给爷老实点!”
陶夭在季明礼的小腿肚上题了踢,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搓火,“敢情你妈没去桐花镇逮我们,就是在家里等着咱俩这对苦命鸳鸯自投罗网呢?”
季明礼好洁,平日里衣服但凡有个污渍就一准要送去干洗,何况这会儿裤脚沾了一个大脚印。
眼下却是顾不上这些,他握住陶夭的手,安抚明显处于炸毛状态的陶夭,许诺道,“别紧张,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母亲为难你。”
“紧张?我紧张了卵!我那是……”
陶夭扬高了音量,“不是,你也知道你妈那身体状况……她要为难我,我做不来做小伏低。可她那身体又不经气。我跟你说,她上次忽然来那么一下,我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你说,万一你妈真被我气出个三长两短来,那可怎么办?”
“幺幺回家啦。幺幺回家啦。幺幺和明礼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啦!”
傻得冒泡的智能感应门,听见女主人熟悉的声音,自己把门开打开了。
别墅玄关的门是开着的。
从别墅前门到大厅,也就隔着个草坪,足够屋内的人把陶夭说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了。
陶夭的身体僵了僵,过了好半天,压低音量,鬼鬼祟祟地问,“大宝贝,你妈听力怎么样?”
季明礼想了想,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尚可。”
陶夭:“!”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陶夭的脚在地上生了根,更不愿意见去了。
就在这会儿,陶夭忽然听见别墅里传出陶小宝咿咿吖吖的声音。
小宝怎么会在这里?
陶夭跟季明礼交换了眼神,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不是吧?难不成你妈还抓了小宝威胁我们?”
季明礼的声音透着无奈,提醒她,“小宝也是她的孙子。”
哪有当奶奶地绑了孙子,要威胁儿子跟未来儿媳分开的道理?
“噢,也是。那为什小宝会出现在这里?你妈这到底是想干嘛啊?你说……”
陶夭有个小毛病,就是一紧张就容易变成话痨。
季明礼此前也没想到,之前母亲忽然在酒店晕倒的事情,会在陶夭心底留下那么深的心里阴影,他打断了陶夭的话,他捏了捏陶夭的手心,低头与她溢着紧张的眸子对视,“幺幺,相信我,嗯?”
陶夭张了张嘴,不是她不相信明礼,实在是季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她是真担心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最后陶夭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勉勉强强地,“嗯”了一声,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握住季明礼的手,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季明礼:“……”
……
“回来了?怎么站着?明礼,还不领着幺幺在沙发上坐下。要吃水果么?不必拘谨。”
在进去别墅之前,陶夭是打定主意,不管季夫人如何为难她,她都要努力克制住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了,当一个忍者神龟的。
真的跟季明礼两人进了屋,才发现情况跟她设想得截然不同。
陶夭此前从我见过季曜川,可她一点也不怀疑,她眼前的这位,因为见到他们便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儒雅中年男人就是季明礼的父亲——
父子两人长得太像了。
这种像,不仅仅是指外貌上的相似,更是气质上的过于相近,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教育,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出来的人才有的翩翩风度。
有因为季曜川从政,他身上的气质比季明礼要更为锋利一些。
然而,一开口,就知道,父子两人的脾性都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