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到一片咸味,却苦得他肝胆都像是由里到外刷了一层黄莲。
“你别碰我!”
陶夭推开季明礼,“唰”地一下站起身,“我问你,你不是跟你的白月光重修旧好,蜜里调油,不离不弃的么?为什么年后忽然过来找我跟小宝了?说,是不是因为你那个白月光不能生?你……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的小宝认贼作母!”
季明礼本来就是蹲着,被陶夭那么一推,重心不稳,便一屁股摔在了浴室的地上。比起生理上的疼痛,季明礼更加在意的是,陶夭方才对他的那一通指责?
白月光?
陶夭眼底闪过一抹担心,但是见季明礼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连提都不愿意跟她提及那位白月光,她的眼眶泛红,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着还坐在湿漉漉的瓷砖上的季明礼,“你还既然,既然还喜欢你的初恋女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跟小宝?你走吧,衣服我自己会换的。”
之前,陶夭不愿意在季明礼面前提及梁知微,是因为她不想让季明礼认为,她好像有多在意他似的。
可是,陶夭逐渐地意识到,她似乎越来越对季明礼难以抗拒。
这个男人太好了。
爱上他,太过容易。
这么一通闹过之后,陶夭的大脑反而空前冷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总是陷于患得患失当中。
她不敢相信季明礼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她害怕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把话说开了也好。
不管季明礼跟他的白月光闹了什么矛盾,是想要借用她刺激他的白月光,还是只是想要利用她忘记他的白月光,她都没有兴趣让自己成为一个替代品。
陶夭手指着季明礼身后浴室的门,示意她自行离开。
听见陶夭提及初恋,季明礼终于明白,原来陶夭口中的白月光,指的是他那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忽然结束了的初恋。
季明礼没有急着从湿漉漉的瓷砖上站起身,从他的角度,清楚地看见陶夭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双颊,以及发红的眼眶。
脑海里一个成型的猜测呼之欲出,季明礼的心跳骤然加快——
陶夭既然那么在意他所为的白月光,初恋,那么有没有可能,陶夭现在依然还有那么零星对他的喜欢?
“季明礼,你到底走……”
“唔!”
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忽然站起身,箍紧她的腰肢,将她困在他跟身后的瓷砖之前,低头吻了下来。
陶夭陡然瞪圆了眼。
担心会惹恼了心上人,担心心上人一气之下,就会抱着孩子回家。天知道,这些日子,他要历经怎样的煎熬,才能日日与喜欢的人朝夕相对,而不敢任何逾越的行为。
在季明礼的唇瓣亲吻上陶夭的那一刻,便有一声似满足似欢愉的喟叹从他的鼻尖发出。
他似乎是得了肌肤饥渴症,唯有将她抱在怀里,掌心感受着她腰间的肌肤,长舌品尝的她口中的甜美,他对病症才能有所缓解。
一吻结束,季明礼拇指摩挲着陶夭因亲吻而充血殷红的唇瓣,眼神温柔如窗外的夜风,“没有白月光,没有初恋,幺幺,我只有你。”
陶夭一怔,下意识地认为季明礼是在诓她。
但是这个人是季明礼。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有可能会为自己的花心诡辩,季明礼不会。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他不会卑劣到去否认那个人的存在。
“我确实在你之前谈过恋爱,但是并非媒体上所报道地那样,你想听吗?”
“不想。”
陶夭还是瞪着季明礼,只是眼神分明已经软化了不少。
大概这个世界上所有不解风情的狗尾巴花,都是在心上人的胡搅蛮缠当中茁壮成为一朵“解语花”的。
季明礼并没有自动地将陶夭的“不想”解读成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线温柔,“可是我想说,你愿意听吗?”
这一次,陶夭没有再嘴硬。
“我们先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我……阿嚏——”
陶夭还想逞强,身体倒是比她诚实多了。
季明礼之前被陶夭那么一推,摔在了洗手间的瓷砖上,可以说,两人现在都是湿漉漉的。
于是,两人商量,由季明礼回房间去换裤子,陶夭也去把衣服给换上。之后,再谈季明礼白月光的事情。
在回去换裤子之前,季明礼还把洗手间婴儿澡盆里的水给倒了,又拖了地,开了暖风。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之前被陶夭弄得一片狼藉的洗手间就已经恢复原位,还比之前要干净、齐整许多。
季明礼收拾洗手间时,陶夭也没进去衣帽间,就站在外面看着。
在陶夭住进来的这段期间,从来没在季明礼家里看见过外人,她是不会做家务的人,心里也猜到了,这栋房子的家务应该都是季明礼做的,但是每次季明礼打扫洗手间时,她要么在喂奶,要么就是在睡觉,从来没亲眼见过季明礼打扫卫生。
按说她都见过季明礼下厨了,按说再见到他清洗宝宝澡盆,拖地什么的,也没什么可受到冲击的,可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季明礼的手,多金贵啊。
陶夭永远不会忘记,去年她跟小鱼儿一起去胡桃音乐厅,见到季明礼站在舞台的中央。舞台的追光落在他的身上,修长、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