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均的言语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挑衅了,不但质疑yìn zhāng的真实性,分明还有挑拨离间的成分在里头。
西南军的统帅yìn zhāng,除了季封疆以及西南军几个高级将领,还有谁能够确定它的真实性?
季封疆这yìn zhāng给的这么干脆,谁知道是不是李代桃僵。
季封疆毕竟季家,可不缺子嗣。
闻言,苏子衿握着手中的yìn zhāng,想也不想地用力地朝地上用力地掷去。
苏子衿这一举动实在太过突然,即便是距离他最近的陆晏清都没能反应过来。
农舍的院子,地上松软的土地,墨玉的yìn zhāng,被这么用力地一摔,竟然没有缺边少角。
陆晏清在第一时间从地上捡起那个墨玉yìn zhāng,猛地拽住苏子衿的手臂,眼神如刃,“谁允许你怎么做的?!”
西南军的统帅yìn zhāng,关乎慕臻性命的yìn zhāng,她怎么能,怎么可以?
“宋先生,想必你也看见了?如果这个yìn zhāng是假的,陆副队又何必如此紧张?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是在联手演戏。但是我需要提醒宋先生的是,我是一名医生,陆副队是一名军人,我们自认为没有如此登峰造极的演技。这枚yìn zhāng,确实是季司令亲手交到我的手里。权势、名利、财富,也许在宋先生的眼里,这三者缺一不可,但是对季司令跟慕女士,一个没有生命的统帅yìn zhāng的重要程度,如何能够及得上自己一手养大的骨血?”
苏子衿是剑走偏锋。
宋闻均不是怀疑这个yìn zhāng的真实性么?
那就摔给他看。
宋闻均生性多疑,如果这个时候苏子衿是手里拿的是个假yìn zhāng,她不会摔得如此轻易,因为东西越假,怕被识破,人们只会越加谨慎待之。
相反,只有这个yìn zhāng是真的,苏子衿才敢真摔。
因为,有恃无恐。
宋闻均出身自贫民窟,一路摸爬滚打登到权势的顶峰。
被人出卖过,也出卖过别人,多疑,早就刻在他的骨子里。
不得不说,苏子衿确实很巧妙地利用了宋闻均多疑的性子。
方才,如果苏子衿一个劲地强调yìn zhāng的真实性,宋闻均反而将信将疑。
苏子衿这么一摔,宋闻均反而彻底打消了疑虑。
这个苏子衿,实在是一个妙人!
宋闻均发现,他又喜欢了这位苏xiao jie多一点。
“苏xiao jie,请随我来。”
宋闻均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子衿立在原地没动。
“怎么,苏xiao jie不想见到慕臻了?”
宋闻均终于答应带她去见慕臻。
这一关,算是过了。
苏子衿垂放在双膝的指尖悄然收拢,跟上了宋闻均的步伐。
陆晏清手里拿着那枚墨玉yìn zhāng,心情复杂难辨。
这个时候,陆晏清即便再蠢,也猜到了苏子衿方才是在以退为进。
只怕,对方早就预料到了,以脚下土地松软的程度,这枚墨玉yìn zhāng就算真的被仍在地上,也不会摔坏,对方更是很有可能根本没用什么力,只是看上去很用力罢了。
方才面临搜身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割破了对方的咽喉,现在更是凭借出色的临场应变能力,令从一开始起就不停顾左右而言它的宋闻均终于松口答应,带他们前去见慕臻。
聪颖过人,身手还很不错……
慕臻到底是踩到了多少的狗屎?
……
“阿嚏。”
地下室的慕臻,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
宋闻均率先走进农舍大门,苏子衿跟在他的身后。
陆晏清理所当然地也跟了上去。
门口,两个门神一样的高大男子将陆晏清给拦了下来。
苏子衿五感敏锐,没有听见陆晏清的脚步声,便停下了脚步。
转身,便看见了被拦在外面的陆晏清。
“宋先生这是何意?”
陆晏清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
“我记得我一开始就说过,我的要求是苏xiao jie一个人拿着yìn zhāng前来找我?”
陆晏清心中一沉。
如果只让苏医生一个人进去,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坚持跟进去呢?”
陆晏清身上的武器在进农舍之前,就已经被全部搜走,根本没有跟宋闻均对抗的砝码,陆晏清仍然不想轻易放弃。
人是他带进来的,他就算拼却这条性命不要,也得尽最大的努力,把人给带出去!
“我劝陆副队最好不要,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四个字,宋闻均说得尤为缓慢,太过缓慢,便成了一种轻慢,那语气里的不屑,要是让心高气傲的人听了,只怕能当场抹脖子。
西南狼特种作战队的士兵们,哪个在进入西南狼特种作战队之时,精神跟毅力不是历经蹂躏跟折磨?
宋闻均这点羞辱对陆晏清而言根本不是个事。
但是陆晏清却不得不顾虑现场的局面。
他的手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
他并非不能牺牲,只是一旦他出了什么事,那么苏xiao jie在这里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陆晏清在思考,到底能有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宋闻均答应让他也一起跟进去。
“陆副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再不走,你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俨然一副运筹帷